珠,照得人面似鬼。莊主是一個大修,頗曉陣法,進入此洞的人,不管是戰士,還是尊者,一律被封住了丹田,什麼原因不知道,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提起玄氣來,因為這個場所絕對禁止打鬥。
在這裏,你唯一能做的事兒就是打開戒指。對於修者而言,不能動玄氣,一個個便都相當老實。
三張方桌,圍定了一個老者,面容枯瘦,雙眼矍鑠,一雙鷹爪手抓在桌上的一個玉杯上。
桌前立着十幾個人,桌上只有兩個字。「生」、「死」。
「我要生!」一個戰士大喊着,「啪」的一個獸皮袋砸在了「生」字上。
老者瞄了一眼。「這位道友出二百晶石,買生。還有看好的嗎?」
有人搖頭,有人拿起獸皮袋晃了一下,又收了起來。
「不要看我,老夫也不知杯內是生是死。」老者挑了下眼道。果然面色沉靜如水,一點風雨都不透。
人群左側一個青白色長衫的中年人伸過手來,「上次買死是生,這一回我還買死。」
「這位道友,一百晶石買死。還有押的嗎?」
「生死憑天定,買一取一,余者莊陪。」在老者的身後,刻着如是的規矩。這種規矩在修羅島上可不只一處,即能賺錢又能娛樂,除了三大活動之外,這種地方,吸引着眾多的修者樂此不疲。
賭場。這東西不用人發明,有人的地方就有這種活動。
老者連叫了三遍,沒有再押,握杯的手一收,「嘩嘩嘩」一陣的猛搖。有人瞪眼,有人側耳,有人低頭貼在桌面向上看。
「啪!」嚇得人一激靈,玉杯倒扣在桌面上。
「兩位,開不開?」老者左右的看了看兩人。
青白長衫的青年人無語。另一人左右看了看玉杯,閉目揉了揉腦門。片刻後,一翻手,一把晶石又拍在了「生」字上。「再搖一次!」
就是這麼人性化,開不開,主隨客便。一百晶石就再搖一次。對方如果覺得不合適,你也可以加一百,也給你搖一次。
「嘩嘩嘩」一陣山響。「啪」玉杯再次扣下。
「兩位,開不開。」
「開!」
老者一抽手,一開兩瞪眼。
「哇!」場中大嘩。青衫中年人一閉眼,而另一個人卻兩眼放花。一百晶石不白砸呀,不但收回了自己的三百,還從老者的手中接過一個沉甸甸的獸皮袋。而青衫中年人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晶石被老者收了起來。
莊家賠了。
既然是賭,總會有賠有賺。可是如果這樣賠下去,這鬼雲莊能堅持得住嗎?
為什麼叫鬼雲莊,是賭就有鬼,願者上鈎。
收拾殘局,第二場開賭。
這一次青衫中年人咬牙又押上了二百晶石。
開,開,開。
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地窟的洞口中,垂頭喪氣的青衫中年人走了出來。一把上品寶器已經輸掉了一半。仰頭看看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是我錯了嗎?」
閉目黯然的搖了下頭。「生無所戀,死有何憾。雨睛,你自己保重吧。天要絕我,才知人力不可為。」
一道昂然而蕭索的身影漸行漸遠,空空的戒指中,只剩下了三百晶石和手中摸索過千百遍的一枚翡翠玉簪。
可是三百晶石也是錢哪,他如果都賭掉就好了。一個沒有寶器的三階戰士,就是一個沒有牙的老虎。中年人剛剛失去了蹤影,洞窟里立刻就有兩個人鑽了出來,對了下眼神,快步的跟了下去。
無名崖,三丈三,出洞向北二十餘里,白衣人立在崖巔,英目北眺。此時已沒有了沮喪和頹唐,眼中是一種柔情和眷戀。
「雨睛,也許我是錯了,但我不後悔。如果我身死亂魔海,就是永別了,這世間,天不容你我,只有來世再續。」
「噗」手中玉簪一輾成塵。心愛人之物,豈容他人褻瀆。一個剛剛進階三階的戰士,進亂魔海殺魔獸,有死無生。
中年人回頭,愣住了。兩個米色長袍人正抱臂對他冷笑。
「是你們。」
認識,賭場裏的常客。
「嘿嘿,把東西都拿出來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左邊那個鼻側生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