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赤霄開始看懸疑推理片，四周幽暗寂靜，時不時用聽見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上啊』『殺啊』『這個人就是兇手。』
nine：「……」
電影很多，他不會覺得累，也不會覺得餓，話說多了嘴巴也覺得干。
於是乎這樣的狀態持續了整整兩周。
nine腦海中一直有一個念頭——他是不是乾脆死了日子還過得好一些？
兩周的待機時間已經算很長了，終端提示電量不足，赤霄得回去充電了。
夏麗趁着這個機會摸過來給nine做身體檢查。
「恢復得還算不錯，不過你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剛醒過來的植物人差不多。」她用了個nine能聽懂的比喻，然後繼續說道：「這邊有兩個方案，第一回去繼續躺着，第二靠訓練恢復。」
nine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選擇了第二種。
「我自己慢慢來。」
「好。」
夏麗旁邊的醫療機械人開始為他指定訓練日程表，說話的聲音跟之前那位一模一樣。
「先生，您的日程訓練表已經製作完成。」
nine習慣性地說了句謝謝，然後腿顫抖得厲害，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坐着。
他先是回憶了一下那位行動詭異的機械人，這會兒已經猜到了他是誰，一邊覺得天雷滾滾，一邊又覺得他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笑了一下，抬頭時正好對上夏麗的眼神。
「怎麼了？」
夏麗微微挑着唇：「你是我第一次見到因為機械人笑成這樣的。」
也有被機械人逗笑的，但那就想得到了一個新玩具的小孩兒，那種情感並不是因為一個『人』而產生的。
可是nine不一樣。
他會把溯回當成一個人，也會把那孤魂野鬼當成一個『人』。
「你還記不記得特工學校的鎮校之寶。」
「記得。」
母校的鎮校之寶哪能不記得。
那是一棟立在特工學校最高一棟教學樓天台的玉雕，他也不知道在那兒立了多少，風吹雨打的，卻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始終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仿佛一位慈祥的老者靜靜地看着學院裏的學生一批一批來，一批又一批走。
「入校時，每位新生都要到他跟前敬個禮，大部分人表情都是木訥的，對這麼一位只有自身清潔功能的『鎮校之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但我聽見你說了句辛苦了。」
夏麗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溫柔的笑意，恍惚間讓人覺得，她好像還是單純地跟在nine屁股後面打轉的女兒，但很快，她眼底就只剩下了冷漠。
「好好休息。」
她給nine留了一句話，便去休息了。
她把恢復訓練日程表發了同來，同時還有一份關於這個世界的介紹。
一篇來自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公民寫的論文：
在這個世界裏，人類的壽命可以達到兩百歲，身體會壞，但也很快能夠修復，幾乎已經能夠靠科學達到『不困不餓不疼』的半神狀態，什麼都可以交給人工智能。
我曾經翻過一本非常非常久之前的『史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