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一次赤霄是頂着吻痕來上班的,那東西對於他這種十幾歲就混夜店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他看仔細點甚至都能分析出對方是以什麼角度吻下來的。
算了吧,他對自己說,本來就沒想過要為了一個男人配上自己的一切,所以他得不到愛情也是理所應當的,成年人就是要懂得捨得。
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破壞的心。
「林遲,這樣的結局很慘,可是你說如果不被世俗承認的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之後,又能過得好嗎?」
那些不肯向命運屈服一定要嫁給愛情的人,最後真的抱着愛情永生了嗎?
赤霄停下手中的事,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眼神很淡,淡得不帶什麼情緒。
他很快又收了回去,淡淡地哼了一聲,語調很淡,可嘲諷的味道卻是極濃。
「誰知道的呢。」
「不過就像人生下來就知道自己要死,那就不用活了嗎?」
金州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隨後笑開。
「你說得對。」
然後下班的時候赤霄就收到了一個信封,是他這段時間上班的工資,意思很明顯——被老闆炒魷魚了。
赤霄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問題在哪裏,可能是被發現了真身,知道了他其實是一把沒有感情的神劍,怕了?
很有可能!
他很堅定點了點頭,然後沒有直接回家,而失去了蘇穆的單位。
平日裏他有自己的工作,又有替蘇穆改文的重任,日子過得還挺擠得,可今天一下被炒了魷魚,他還有點小失落。
在市局門口晃蕩了幾圈,裏面有人認出了他。
這段時間是他蘇穆互相養着,本來也是經手辦過案子的關鍵人物之一,所以認識他的人還不少。
「嘿,帥哥,你是來找蘇法醫的吧?」
赤霄回頭,飛揚的髮絲差點帥瞎年輕女警那雙丹鳳眼。
「是的。」
「額……」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對他勾了勾手:「進來吧。」
「謝謝。」
赤霄被人帶了進去,由於他屬於一個閒雜人等,進了市局也只能在外面的走廊上等着。
「蘇法醫正在忙,你先等會兒。」
這話音一落,赤霄就正好看到蘇穆穿着白大褂抱着一疊資料從窗邊『飛』過。
他的速度用『飛』這個動詞真是一點沒錯,本來人高腿長步子大,他速度又極快,幾乎一步跨過了半間屋子,可那姿態依舊是美的。
只見他衣角飛揚,捲起空氣中起舞的塵埃,是存活在凡世間普通卻閃爍着光芒的凡人。
正好赤霄唇角揚起弧度,屋內的人像是聽見了召喚一般,從令人頭大的資料中抬起頭來,笑眼跟他對上。
『等我』。
他的口型是這兩個字,赤霄看明白了,點頭示意。
年輕的小女警生了一雙火眼金睛,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快速奔回自己的座位,遇見一個熟人之後,兩人手拉着手嗷嗷叫了幾句。
赤霄聽得直皺眉,這市局的工作環境好像跟他想像中不太一樣?
這麼大家看起來其實好像挺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