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司延就定了出去旅遊的機票,帶着從未走出市內的赤霄看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
儘管幾乎花了他半個小金庫,但司延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從未懷疑赤霄的任何承諾,儘管可能在旁人眼裏他跟一個剛畢業的高中生許諾天長地久是極其幼稚的事,可是每當他跟赤霄相處得久一分,他就覺得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交錯盤升的情意已經深入了骨髓里。
讓他這個無神論者也生出了上輩子好像見過的想法。
可最終,他們還是要從夢境中回到現實中來。
六月二十號。
校方提前得知成績,赤霄的成績不僅僅是刷新了一中建校以來的歷史,更是創造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省狀元?」
司延聽到的時候是完全不信的狀態。
這會兒他們在泰山頂。
赤霄大爺坐在涼亭下面翹着二郎腿,懶洋洋地看着接電話的他。
司延再三確定了幾遍,還是不太敢相信,決定提前趕回去,等到22號到官網查詢成績。
他走過去,把手遞給赤霄。
「走,下山。」
赤霄沒動,先把胸前的墨鏡拿起來戴上,之後才握住司延的手。
司延拽着他站起身來,赤霄便拽着他往前走,少年身上穿的是白色體恤和白色短褲,整個明亮得幾乎跟燦爛的陽光融為一體,生出一種不真實感。
司延手上微微用力。
赤霄回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別離我太遠。」
司延將他往自己身邊拽了一點,把手附在了後背。
赤霄覺得這人真是膩歪,面色冷漠,可內心卻像是被掐了一把柔軟得不像話。
下山之後,司延在一間店買了一副對戒做紀念品。
技藝精湛的師傅很快為他們做好了s和c的專屬標記,但無論是手上還是脖子上,這銀色術戒都太招搖了。
赤霄只看了一眼,就乖乖地放在了盒子裏。
司延卻替他拿了出來,他特地把尺寸改成了尾戒,這樣就可以戴在不會引起注意的小指上。
他彎腰低頭,將不起眼的素戒輕輕套在少年左手小拇指上。
赤霄並不懂得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卻被司延此刻的神情吸引。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司延,認為他每一面都很吸引人,可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一切,都比不過這一瞬間的柔情繾綣。
司延無比的小心謹慎,像拖着什麼驚世珍寶。
赤霄見過各式各樣的他,認為他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極其富有魅力的,但只有這一刻,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是最完美的。
因為他此時呈現出來的所有一切僅僅是屬於自己的。
僅僅是因為是他而已。
司延說:「你好好待着,就當它是我系在你身上的風箏線,往外飛的時候記得別飛得太遠了,我一直在這裏等着你。」
他握着赤霄的手,將手指插入他的指縫間,兩人十指在陽光下緊緊交纏,那對戒分明只有一枚閃爍着光芒,卻依舊是耀眼的。
「我會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