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聲:「父親以前總是把民不聊生掛在口中,我當時還有些不太明白,這十幾日的經歷當真是讓我刻骨銘心。」
忠伯笑着摸摸少爺的頭,陸豐現在也漸漸長大了,失去母鳥羽翼的庇護,經歷外面的風吹雨打才能讓幼鳥迅速成長。
陸豐將頭躺在忠伯的消瘦的腿上輕輕說道:「忠伯,我母親被奸人殺害,父親也為了我生死不明,從小到大陪伴我的人就剩你了,你不能再有事了,我會受不了的。」
忠伯聽着陸豐的肺腑之言,眼角微濕,手輕輕的撫摸着陸豐的頭,微笑道:「老奴才沒那麼容易死呢,我還要替老爺和夫人看你娶妻生子呢,我看小桃就不錯,手腳利索也會照顧人,而且小姑娘明顯對你也有意思,等咱們安頓下來後過個幾年你們就成親吧,這樣我日後在底下也對夫人有個交代了。」
陸豐聞言羞紅了臉,輕輕錘了一下忠伯說道:「老不羞,那多少年以後的事了,到時候說不定人家小桃又有別的意中人了,我也不許你死那麼快,你必須得長命百歲。」
忠伯笑呵呵地輕撫了一下山羊鬍須說道:「不死,不死,我還沒伺候夠少爺呢,太快的到底下去也會被夫人埋怨。」
陸豐也笑着坐起身子,伸出小拇指表情認真地對着忠伯說:「那拉勾。」忠伯也笑着伸出手指勾着陸豐手指,火光映照着一老一少兩個連在一起的影子,「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第二天一大早,小桃從睡夢中醒來發現陸豐沒有在車廂中,急忙出車廂尋找。只見陸豐正坐在火堆旁將靈草放入鍋中熬煮,見小桃慌慌張張的出來笑着對小桃揮了揮手。小桃頓時臉色羞紅,在害羞中還夾雜着一些小欣喜,一旁的忠伯看着這一幕笑着點點頭就不去理會。
小桃見陸豐正將靈草放入鍋中,連忙跑過去幫忙。「小哥哥你還受着傷,先去車廂歇着吧,這些雜活我來做就好了。」小桃邊搶過靈草邊對陸豐說。
「沒事,我現在好多了,總在車裏也太無聊了。對了,小桃謝謝你。」陸豐笑着對小桃說道。
小桃聞言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我還要謝謝小哥哥和老伯救了我呢,再說……」小桃的聲音越來越小,陸豐疑惑地問:「小桃,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清。」
「沒事沒事,小哥哥你還是去歇着吧。」小桃驚慌的推着陸豐,一不小心碰到了陸豐的傷口,陸豐不自覺的哼了一聲,小桃嚇了一跳,連忙檢查陸豐的傷勢,哭腔道:「小哥哥,你怎麼樣啊,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陸豐好笑的看着小桃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忽然覺的小桃十分的可愛,陸豐不由自主的想到忠伯昨天說的話,臉上也慢慢變紅。
「那個,小桃我沒事,額……我去看看忠伯那有什麼要幫忙的。」陸豐說着連忙站起身向忠伯走去。
忠伯笑着看着這一對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等陸豐過來忠伯也微笑調侃:「少爺,我這不需要幫忙,你還是幫小桃吧。」
陸豐聞言臉更加的紅了,他一邊幫忠伯收拾餵驢的草料一邊不自覺地瞅小桃。忠伯正要再調笑幾句,忽然一旁的樹林穿來悉悉索索腳步聲。
「少爺,你帶着小桃去車裏躲好,可能有情況。」忠伯表情嚴肅地說。陸豐也意識到不妙,連忙拉着小桃躲在一旁。
這時樹林裏出現了大批人影,領頭的是昨天鎮子上的小販。「大王,那幾個人在那呢!」領頭小販眼尖,一眼就發現了驢車。劉豹向後揮了揮手,身後的嘍囉迅速的包圍了驢車。
「老頭,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從蠻荒來的?」劉豹走到近前,神情倨傲地問。
忠伯馬上點頭哈腰地說:「大王饒命啊,我們就是幾個過路的流民,您說的什麼蠻荒我們不知道啊。」
劉豹怒哼一聲召出體內鬼頭大刀,一刀將旁邊的幾棵粗如大缸的樹齊根斬斷,領頭小販立馬意會道:「老頭,敢說假話這就是下場!」
忠伯馬上跪下磕頭哭訴道:「大王饒命啊,我和我的孫子孫女是從邊營逃出來的,我們聽說蠻荒地出事了,怕受到牽連就一路南逃,打算去兵城定居。大王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放屁,你昨天攔阻那群暴民的手法可不像普通流民能幹的出來的。大王,我親眼所見那老頭手輕輕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