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也曾經抱過背過兩個兒子,連牆都翻過,可此時大庭廣眾之下四皇子突然來這麼一招,他還是禁不住想要怒喝,可隨之先響起來的,卻是四皇子的聲音。
「父皇你長命百歲,三哥他也長命百歲,你們誰都不會比我早死的!」
哪怕知道四皇子這是某種意義上的奉承,是好話,可皇帝還是禁不住直接抓住人的胳膊,把熊孩子從背後硬生生地凌空拎了下來,隨即就這麼一手抱腰把人給拱了起來,對着那屁股就是狠狠兩巴掌。聽見嗷嗚一聲慘叫後,人就硬挺着沒做聲,他索性又甩了兩巴掌。
「你小子回頭好好學禮儀,從前真是太放縱你了!」
追出來的朱瑩聽到這兩句話,再見四皇子在那凌空掙扎,手舞足蹈,卻是還能夠和皇帝討價還價,她就乾脆站在了原地,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心想這熊孩子就是欠揍。
等到她眼看皇帝出門把人甩在馬上,繼而招呼了隨行護衛,就這麼呼嘯而去,她就禁不住小聲嘀咕道:「怪不得太后娘娘老是說,皇上都這麼大了,遇到事情還是和當初年少的時候那樣衝動暴躁,幸好太子不像他!」
她倒是沒埋怨皇帝這麼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自己都忘了就回宮。一想到剛剛張壽言簡意賅告訴她的事,她就能意識到,接下來一段日子朝中會是怎樣紛紛亂亂的場面。
可是,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甚至包括天津曾經的營嘯也好,官兵冒充海盜劫殺商旅也罷,很多事都有了解釋,可正因為這麼順利,她反而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協調,仿佛一切都太巧。
不過朱瑩又不是主管偵緝的捕頭,更不是覆核天下案卷的大理寺,又或者主管刑名的刑部尚書,也就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她就以天下有的是比自己更聰明更敏銳的人為藉口,成功把這點思量給丟到了九霄雲外。
反正迄今為止該攆走的人攆走了,她痛恨討厭的人也死了,那還想什麼想?想着給他們報仇嗎?吃飽了撐着!
蘆台馬驛這一場亂戰,參與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善後的時候,要埋屍體,還要把二皇子那具屍體拾掇乾淨運到京城——給銳騎營都指揮使和山海路參將一萬個膽子,兩人也絕對不敢把二皇子的屍體和一群海盜埋在一塊,所以當然收殮好護送了過來。
於是,這個本來就沒有特意隱瞞的消息,那簡直是大爆特爆,一時人盡皆知。
對於朝廷官員來說,那自然還維持着微妙的分寸,大家儘可能少議論甚至不議論,可民間卻演繹出了無數個版本,當中最勁爆的當然是二皇子落水之後遇到海盜,然後帶着海盜冒充使臣打算混入京城,而後圖謀不軌來一個天翻地覆就和唱戲似的!
然而,最最惶恐驚懼,而絕不是尷尬的,則是會同南館的高麗使團。不同於年紀還小,此次只是送來大明國子監讀書的者山君,此次的正使並不是什麼官階卑微,被選來充數的堂下官,而是正兒八經的正三品堂上官,官拜禮曹參議。
只不過,和歷史上那些敢於跨海而來從登州朝貢大明的使節比起來,他的膽子卻非常小,當然他對外的藉口是,者山君乃是大王親侄,不可有失,所以自然是寧可捨近求遠走陸路。
而此時他很想用這同樣的藉口來對付面前那幾個人,奈何那個為首的少年趾高氣昂,根本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可知道對方身份的他卻非但不敢相爭,甚至最後滿頭大汗的他乾脆就直接把人送到了病都還沒好的者山君床前。
而看到朱二和張武張陸的一剎那,者山君就很想裝暈過去。他實在是受不了這三位大明貴介子弟。大冷天的,這三個人不是帶他去看祭天的天壇,就是帶他去看殺人的西四牌樓,不是帶他去看壯闊的勛貴園林,就是帶他去看腥臭的馬市羊市
反正,他在被這三個人弄得暈頭轉向時,期間是否一時昏頭對人說了什麼,他自己都沒辦法保證。所以,他此時簡直是滿臉苦色,直到那位禮曹參議大人對他拼命眨了眨眼睛,說出了一句話:「者山君,這位是天朝四皇子。」
那一瞬間,者山君就坐直了身子,隨即眼神忍不住往四皇子身上瞟了又瞟——哪怕對方比自己小一點兒,可那身份卻比他尊貴得多。那不僅僅是大明皇族和高麗王族的差別,大明
第八百六十章 威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