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壽此前猜測時,也覺得是為了這件事,否則,堂堂府尹居然說還管他吃喝睡的話?
他正要說話,那師爺又賠笑道:「張博士的學生,齊郎君和陸三郎,也都被府尹大人十萬火急地請了過來,加上您和小鄧,人就齊全了。」
竟然連陸三郎都被拎過來了?
張壽一回頭,見鄧小呆也同樣呆若木雞,他不由覺得,王府尹這種寧可殺錯也不可放過的精神實在讓人「欽佩」。於是,無話可說的他只能搖頭往前走,等來到三堂門外,他就聽到了陸三郎那中氣十足的聲音。
「府尹大人你這是請對人了!我爹那是放着真佛不去求,反而去拐彎抹角另尋高人,最後還不是撞在了我那小先生手裏?昨夜我那字條送出去時,小先生前後才琢磨了多久,就道破了其中關鍵……」
陸三郎,求不吹行嗎?如果這些密信真的全都是二進制編碼,然後轉十進制,再加一本千字文就能解決的,這關節他都已經道破了,裏頭這位順天府尹還請我幹什麼?
張壽簡直想為收徒不謹慎哀嘆三聲,當下只能加快腳步,等到了三堂之前,他就重重咳嗽了一聲,隨即準備伸手去推門。可緊跟着,門就被一把拉開,竄出了個陸三郎。
「小先生你可來了!快快,咱們得抓緊,絕不能落在我爹後頭!」
張壽懶得理會陸三郎的殷勤,徑直進入三堂,就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瘦削,年紀約摸四五十的中年人正坐在主位上,見他進來便起身致意,只是那表情卻顯得有些刻板。他從鄧小呆和葛雍的形容中大致能猜出,對方性格一貫如此,當下就上前拱了拱手。
「張博士,我就不說閒話了。」被葛雍稱作王大頭的順天府尹王傑,確實擁有一張和身材相比略不相稱的大臉。他單刀直入地說,「褚先生午時差了個人傳話給我,所以如今密信十三封,其中十二封我都解出來了,正是在傳遞孔大學士即將去臨海大營私訪的種種細節。」
「其中,有一封信提及的是具體日期和時間,丙日應該是被算成甲日。就是這封信出了差錯,才會使得營中某些叛軍在早兩天兵部郎中預先前去的時候誤以為是孔大學士,因此提早發動,功虧一簣。」
「但是,最後還有一封信沒有解出來,而我明天早朝,必須把一應內情對皇上稟明,所以不得不把你和學生們請來。要知道,我審這樁案子的時候,是對皇上立了軍令狀的。若是不能在案犯一一認罪伏法的同時,斷出這些密信的玄虛,今次順天府試便要重考。」
張壽頓時滿臉不可思議。審案子立軍令狀,竟然賭注是順天府試重考?
然而,接下來王傑說出的話,卻讓他不得不心動。
「如若不是算科多年乏人,朝堂官員不少人連個賦稅數字都常常鬧笑話,更不要說看懂這些密信,怎能顯出我在此次順天府試當中加入一道算學題確有必要?張博士,只要能解出來,你此番國子監九章堂招生,我這順天府尹自然竭力相助!」
雖說談不上把握,但張壽只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加密容易,解密卻難,之前我是湊巧和那個編密文的人想到一塊去了,如今我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畢竟一晚上的時間,可以說完全不夠。」
雖說這年頭的加密不可能太難,但現在又沒有電子計算機和一大堆解密軟件!
話音剛落,他就只聽王傑一錘定音地說:「可以,就這麼定了!」
第一百一十章 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