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天為了赤練神訣,不也間接地害死了自己的愛妻,與雲舒兒失散,父女骨肉分離,十年之久,他也算是飽受了這人間的苦難,這報應也算是夠了;
至於月媚兒,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雖然也是殘害渭流門的元兇之一,但是,她卻給你生了一個孩子,給渭氏續了香火,可謂功過相抵,因此,在家庭關係上來講,月媚兒是你事實上的妻子,你是不能對她下手的!
思過是你的孩子,是渭流門的骨肉,月媚兒是過兒的娘親,面對這種血親關係,你對她下得了手嗎?
你要殺月媚兒,這對兒子思過來說,莫免也太殘忍了些,你要做這等悲慘之事,別說我不答應,就是師父與大師兄等人泉下有知,他們也是不會答應的?」
渭寧想起兒子渭思過就是一種扎心,痛苦之極,同時,今後如何對待月媚兒,他又是毫無辦法,甚是煩惱。
高挺拍拍渭寧的肩膀,柔聲勸道:「渭寧,聽師兄一句勸,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該放手時需放手,你不要總是揪着那些昔日的仇恨不放,纏扯不清,免得入了魔障,誤人害己,咱們現在全心全意,振興宗門,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渭寧瞥了高挺一眼,面上雖然沒有說話,心裏卻不以為然。
高挺性子豁達柔和,寬以待人,注重現實,而渭寧性子剛烈如火,執拗頑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寧可玉碎,不與瓦全。
他們倆人性子各有優劣,說不上好壞對錯。
渭寧猶豫一下,輕輕問道:「高師兄,你們是不是覺得當年的渭門慘案,真正造孽的是雲牧天等人,而雲舒兒是無辜的,我這樣報復雲舒兒是不是很不對呀?」
高挺瞅着渭寧,沒有吭聲。
渭寧略一思忖,嘆息一聲,道:「高師兄,雲牧天搶奪了赤練神訣,為了消滅罪證,不惜殺人滅口,就連老人小孩也不放過,難道韓老太婆與小萌萌她們就不無辜嗎?
雲牧天是殘害渭流門的元兇之一,是我的大仇人,所謂父債子償,雲舒兒作為雲牧天的女兒,我要對付雲舒兒不是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雲舒兒不但是雲牧天的女兒,而且,還修煉了赤練神訣,我將她定為打擊報復的目標,乃是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的事情,她那裏無辜了?」
高挺為人公允,性子直爽,猶豫一下,輕聲地道:「渭寧,你說的看似有些道理,可是,你卻忘了,雲舒兒雖然是雲牧天的女兒,卻也是憐兒的師妹。
雲舒兒與憐兒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姐妹情深,你傷害雲舒兒的時候,何嘗不是在傷害憐兒?
你這樣傷害憐兒,又何嘗不是在傷害你自己啊!」
渭寧聽了高挺之言,想起上官憐兒,心態一下子就潰了,他心裏一陣抽搐,劇痛無比,神色悽苦,眼淚又出來了。
高挺瞅着渭寧這痛苦的樣子,嘆息一聲,喃喃地道:「渭寧,其實,師兄我也想報仇,我也想將那些殘害渭流門的人全部整垮,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是,雲舒兒即是雲牧天的女兒,也是秋懷慈的徒弟,更是憐兒的姐妹,報復魔門聖教必定牽扯到雲舒兒,牽扯到雲舒兒,就必定會牽扯到憐兒,牽扯到秋懷慈。
雲舒兒與憐兒師妹的關係攪在一起,就連魔門聖教與仙道玄門的關係也攪在了一起,現在仙魔兩派是敵似友,敵我難辨。
我們要是執意向雲牧天報仇,先不說搞不搞的贏,礙於雲舒兒與雲牧天與憐兒的這種複雜的關係,咱們動起手來也必定是投鼠忌器,左右為難。
你難道沒有發現,經過墜星山之事,我們不但與魔門聖教的仇怨更深了,便是與愛居山也結下了梁子了,我們是仇恨越結越深,仇人也越來越多了。
總之,從事情的結果來看,我們這種行為完全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我們打出的拳頭最後卻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以為能夠傷害雲牧天,但是,結果呢,卻是傷害了憐兒,傷害自己的親人!
現在南郊死了,憐兒恨死我們了,大家的嫌隙越發深了,說不定憐兒以後再也不會回歸安然山,回歸宗門了啊!」
高挺是實話實說,但是,這些話在渭寧聽來卻是挖心掏肺,摘肝取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