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勸慰道:「不是你逼他這麼做的。」
余採薇苦笑一聲,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夜空,捋了捋鬢邊髮絲,喃喃道:「可我也沒有勸他別去。」
我沉默着,沒有回話。
我擅自推測,余採薇一方面覺得於心不忍,有利用趙凌雲之感。因此感到愧疚和自責,有點良心不安的意思。
但另一方面,她內心還是希望有人能做掉對她有生命威脅的人。更何況犧牲的人還是她遠談不上喜歡、甚至厭惡的趙凌雲,她又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出現。
所以余採薇選擇了默認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鼓勵,但也不阻止。
矛盾心理,過於真實。
在別墅內部即將分道各回臥室的時候,我突然開口道:「余姨,別自責了。」
「哪怕你勸趙凌雲,他也會去的。」
「當然,可能會去得釋然一些。」
「說句過分點的推測,恐怕你只要勸他哪怕一句,趙凌雲都能感動得不行也不一定呢?」
余採薇背對着我,極其不自然地渾身一震。
但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快步離開了我的視野。
···
祝雲霄的能量和肥球的情報網交織在一起,其展現出的效率不容小覷。在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便已經查出想要撞死余採薇的幕後主使。
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果然是青雲實業的高層,而且還是現如今的三把手。
只是祝雲霄並沒有什麼笑顏,說雖然查到是他做的事情,但卻沒有一錘定音的實錘證據,很難定罪將他怎樣處理。
如果夏家再發動能量阻撓,搞不好余採薇還要被倒打一耙,背個「污衊栽贓」的罪名,得擔負刑事責任。
然而聽到這裏,我便感慨地說道:「祝姨,不用擔心。」
「白道解決不好,那就走黑道。」
「有人願意站出來處理他。」
祝雲霄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低聲道:「你要用你的兄弟去換命?」
我搖頭,看向了余採薇。
余採薇在我的注視下咬了咬嘴唇,掏出一張摺疊a4紙展開,裏面還包着一張白金銀行卡。
那張紙是趙凌雲的遺書。
銀行卡是趙凌雲的遺產。
舔狗的最高境界,就是「死了都要舔」。
我莫名感慨。
何等卑微的愛,才能讓他為余採薇跌入塵埃里,還要努力開出花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