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這些表現他們如何恩愛的浮雕,都格外逼真,格外煽情,簡直讓人看得沒法子不為之血脈賁張,面紅心跳。
但是,那少年終究只是普通人類。看來同樣避免不了生老病死之苦。所以地宮牆壁上最後一幅浮雕,浮雕,所描繪的正是那少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看來快將去世。
但浮雕上的守護神,卻用左手拿着琉璃寶刀,作勢要剖開少年胸膛。右手則拿着琉璃晶珠,似乎要把它送入少年胸膛。
牆壁上的壁畫浮雕,到此結束。接下來,便只有程立一開始所看見的,鋪砌在水池底部的那幅浮雕了。或許,這幅最大的浮雕,正是代表了少年得到琉璃寶珠的力量之後,得以起死回生,並且和守護神一起永遠幸福快樂地生活?
程立蘧然一驚,暗道難道這琉璃寶珠,還真有什麼起死回生的能力不成?可是不對啊。寶珠是蛇族的至寶。而小青正是蛇族僅剩的兩名成員之一。假如寶珠有這樣的能力,小青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又怎麼可能不告訴程立了?
可是又慢着。回想起來,之前都傳言說滄海月明樓樓主朱有淚,身患沉疴無藥可治,唯有得到琉璃寶珠才有活命。當時還以為,這只是朱有淚刻意放出的,為的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引誘八斗堂總雷無咎上當的計策而已。
但事實上,朱有淚究竟是不是當真有病?是不是確實曾經從琉璃寶珠中得到過好處?這一切問題,其實沒有人問過朱有淚。他自己也既未承認,更未否認。事後回想起來,總覺得其中有許多蹊蹺之處,實在難以解釋。
跟隨着程立一起進來的那條烙鐵頭毒蛇,自然看不明白牆壁上的浮雕,究竟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它見程立忽然站在那裏,好久好久都一動不動,還以為程立出了什麼事。於是嘗試着弓起身體,用腦袋頂了頂程立的小腿。
程立這才如夢初醒。他搖了搖頭。知道情況實在太複雜了。單純在這裏空想,問題也不會有答案。還是再找找看,看這裏還有沒有其他出入口吧。
但程立還沒有開始動手查探,地宮另一側的牆壁,便忽然發出「吱嘎~」的摩擦聲。緊接着,牆壁翻開,儼然形成另一道暗門。一道人影邁開腳步,從門外翩然而入。
這道人影體形高佻,姿態婀娜曼妙,但身上卻只披了一襲透明輕紗。輕紗之內,只有上下兩截短衣,勉強遮擋住妙處。但觀其神色,不見半絲慾念,唯有一派虔誠。
在微光映耀之下,程立赫然發現,這女子自己竟是認識的。她就是辰州言家家主獨生子的貼身侍婢,名為孔雀的那名苗蠻女子。昨日永州城裏大地震,言家公子和孔雀乘坐的馬車陷入地裂之中,正是程立出手相救,才令他們得以倖免於難的。
程立看見那苗蠻女子的同時,對方也看見了他。本來空無一人的地宮,忽然多了個程立出來,登時讓那女子大吃一驚。她失聲叫道「什麼人?」本能地作出了戒備的姿態。
程立主動擺擺手,開口道「孔雀小姐,不用害怕,是我。程立。」
那苗蠻女子孔雀,聽到程立這麼說話,登時一怔。隨即恍然道「啊,是黑煞……不,是程恩公。恩公怎麼居然會出現在這聖池地宮之中的?」
程立道「哦,這裏叫做聖池地宮嗎?我倒不知道。說實在話,我是追蹤一名裝神弄鬼,蠱惑人心的惡徒而來到這裏的。孔雀小姐又為什麼會在這裏?對了,這個打扮,又是怎麼回事?」
見程立這樣問起,孔雀不禁顯得很是莫名其妙。奇怪地道「我是為了這聖池水而來的。程恩公,我這個打扮,有什麼不妥嗎?」
苗蠻女子的觀念,相比中原漢家女子,其實要顯得更加開放。就如同袒露身體這種事一樣。如果是漢家女子的話,肯定要嚴防死守,絕不容許外人窺見自己的私密。但在孔雀來說,卻仿佛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程立本身,也是在荒野之中,被狼群所撫養長大的。所以一些世俗視之為理所當然的道理或觀念,在他這裏,同樣十分無足輕重。既然孔雀都不在意,那麼程立當然更不在意了。當下他搖搖頭,道「沒什麼不妥。不過孔雀小姐這樣打扮,肯定有什麼特別原因吧?」
孔雀道「我的打扮?這是為了祈求神靈庇佑,還有方便取聖池水啊。」
程立向池子看
36:被遺忘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