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事中劉弘化、御史方大任等交章助周宗建攻魏進忠、郭鞏,郭鞏復力詆諸人。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皇帝詔下諸疏平議,廷臣為兩解之。乃嚴旨切責,奪郭鞏、周宗建俸三月。是時,劉朝典內操,遂謀行邊。廷臣微聞之,莫敢言。周宗建曰:「郭鞏自謂未嘗通內,今誠能出片紙遏朝,吾請為洗交結之名。」郭鞏噤不敢發。周宗建乃抗疏極諫,歷陳三不可、九害。當時,劉朝典與魏進忠有隙,事亦中寢。其冬周宗建出按湖廣,以丁憂歸。
天啟五年三月,大學士馮銓銜御史張慎言嘗論己,屬其門生曹欽程誣劾以周宗建為首的後七君子,並及黃尊素。
黃尊素生於萬曆十二(公元一千五百八十四)年,字真長,號白安,浙江紹興府餘姚縣(今寧波市餘姚縣)人,他是明末著名學者黃宗羲之父。萬曆四十四年(公元一千六百一十六年)進士。授寧國推官,因為人精敏強執。擢御史,謁假歸。
天啟三年冬還朝後,黃尊素便上疏請召還余懋衡、曹於汴、劉宗周、周洪謨、王紀、鄒元標、馮從吾,而劾尚書趙秉忠、侍郎牛應元、通政丁啟睿頑鈍;趙秉忠、牛應元俱引去。山東妖賊既平,餘黨復煽,巡撫王惟儉不能撫馭,黃尊素疏論之,因言:「巡撫本內外兼用,今盡用京卿,不若揚歷外服者之練習。」
黃尊素又數陳邊事,力詆大將馬世龍無功而升遷,忤樞輔孫承宗意。時天啟皇帝在位數年,未嘗一召見大臣。黃尊素請復便殿召對故事,面決大政,否則講筵之暇,令大臣面商可否。天啟皇帝不能用。
天啟四年二月,大風揚沙,晝晦,天鼓鳴,如是者十日。三月朔,京師地震三次,乾清宮尤甚。適天啟皇帝體違和,人情惶懼。黃尊素力陳時政十失,末言:「陛下厭薄言官,人懷忌諱,遂有剽竊皮毛,莫犯中扃者。今阿保重於趙嬈,禁旅近於唐末,蕭牆之憂慘於敵國。廷無謀幄,邊無折衝,當國者昧安危之機,誤國者護恥敗之局。不於此進賢退不肖,而疾剛方正直之士如仇仇,陛下獨不為社稷計乎?」疏入,魏忠賢大怒,謀廷杖之。韓爌力救,乃奪黃尊素俸一年。
鬍子睿知道趙嬈乃是漢桓帝乳母,旦夕在太后側,中常侍曹節﹑王甫等與共交結,諂事太后,黃尊素在這裏是用趙嬈比喻客氏,與魏閹勾結,為禍大明。既而楊漣劾魏忠賢,被旨譙讓。黃尊素憤,抗疏繼之,略言:「天下有政歸近幸,威福旁移,而世界清明者乎?天下有中外洶洶,無不欲食其肉,而可置之左右者乎?陛下必以為曲謹可用,不知不小曲謹,不大無忌;必以為惟吾駕馭,不知不可駕馭,則不可收拾矣。
陛下登極以來,公卿台諫累累罷歸,致在位者無固志。不於此稱孤立,乃以去一近侍為孤立耶?今魏忠賢不法狀,廷臣已發露無餘,陛下若不早斷,彼形見勢窮,復何顧忌。魏忠賢必不肯收其已縱之韁,而淨滌其腸胃;魏忠賢之私人,必不肯回其已往之棹,而默消其冰山。始猶與士大夫為仇,繼將以至尊為注。柴柵既固,毒螫誰何?不惟台諫折之不足,即干戈取之亦難矣。」魏忠賢得疏愈恨。
萬燝既受廷杖(此節前書已述,不複述),又欲杖御史林汝翥,諸言官詣閣爭之。小璫數百人擁入閣中,攘臂肆罵,諸閣臣俯首不敢語。黃尊素厲聲曰:「內閣絲綸地,即司禮非奉詔不敢至,若輩無禮至此!」小璫乃稍稍散去。無何,萬燝以創重卒。
黃尊素上言:「大明律例,非叛逆十惡無死法。今以『披肝瀝膽』之忠臣,竟殞於『磨牙礪齒』之凶豎。此輩必欣欣相告,吾儕借天子威柄,可鞭笞百僚。後世有秉董狐筆,繼硃子(朱熹)《綱目》者,書曰『某月某日,郎中萬燝以言事廷杖死』,豈不上累聖德哉!」
鬍子睿認為黃尊素在大明這樣一個人冶社會裏有法律意識,是難能可貴的;董狐乃是春秋時晉國的史官,趙穿嘗攻趙靈公於桃園。趙盾(宣子)未出山而復。太史書曰:「趙盾弒其君」,以示於朝。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而誰?」,趙盾遂無言已對,孔子評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後人嘗用董狐直筆來形容史官剛直,堅持原則。
黃尊素又拿一些當時公認的奸邪之人來舉例:「進廷杖之說者,必曰祖制,不知二正之世,王振、劉瑾為之;世祖、神
第二百七十三章 無人不欲食其肉(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