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貞大怒,當場對劉鐸行笞刑數十,薛貞的幕僚悄悄地對薛貞曰:「劉鐸,妄人耳!然而罪不至死,公殺此人,日後為鬚眉丈夫笑乎?」
薛貞曰:「世所謂鬚眉丈夫以直言進仕路,鬼門關耳!誠得魏公歡心,笑亦何損?名與利孰重?你亦拙於計算矣。筆神閣 bishenge.com」
劉鐸的妻子來牢中探望,他作詩二首以安慰妻子:「十載拋閒一釣綸,整纓拂劍學為臣。漫懸赤手浣明月,忽碎丹心染暗塵。鸚鵡由來忌作賦,豺狼未去空埋輪。孤魂准繞長安闕,莫遣巫陽下碧旻。」
「英雄到此豈趑趄,氣作山河血作王。手擲玄黃還宇宙,身遺清白譜庭除。孤忠無絆休同死,斷骨宜塵莫上書。知汝百年能不負,銅肝鐵膽頗如余。」
隨後又安排後事曰:「鐸一片血腸,秉正嫉邪,致忤中貴……。羅織文致,不至殺其身不止。然三詣詔獄,數被慘刑,毅然承當,神色未嘗少變,是亦忠義之所激也。千載之下公論,未知作何景象。今已矣,不得復見叔兄弟侄矣!惟是數畝薄業,表為義租,以濟貧困,且以給吾儕讀書之資,成吾初念云爾。」
薛貞這個狗官在沒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以「訕謗罪」將劉鐸斬於西市,劉鐸臨刑前,留遺詩「大限年來五十三,翻身跳出是非關。魂魄先從三島去,詩書悉付六丁擔。無棺任憑魚腹葬,有骨徒教野狗銜。龍逢比干歸泉下,此去相逢面不慚。」劉鐸死後,揚州百姓聽聞,罷市巷哭了七天七夜,自發地立廟祭祀他。
同時,有一位吳懷賢,字齊仲,休寧人,官至中書舍人。讀楊漣劾璫疏,在結尾處奮筆疾書云:「當如任守忠(宋朝的一個大太監,被逐出宮)即時安置。」被閹黨得知這件事,以楊、左黨逮捕拷問,吳公從容言曰:「懷賢得與楊、左齊名,死亦何恨?」後來也被閹黨拷掠死在獄中,可見閹黨之酷。
後世乾隆對熊廷弼的評價非常高,為他的屈死深感憐惜:「明之曉軍事者,當以熊廷弼為巨擘。讀其陛辭一疏,幾欲落淚。而以此盡忠為國之人,首被刑典。彼其自壞長城、棄祖宗基業而不顧者,尚得謂之有人心、具天良者乎?」還手書了「明兵部尚書遼東經略諡襄愍熊廷弼之墓」,並立石碑一座。
鬍子睿知道武漢市江夏區有熊廷弼公園,位於江夏區紙坊城南青龍水庫旁。在鬍子睿看來,他認為天啟皇帝斬王化貞以謝熊廷弼,猶且不足!大明朝自天啟、崇禎年間,遼事之敗壞,有如「土崩瓦解」之勢,不可遏制,歷任遼東經略中,論才能、氣魄,熊廷弼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正所謂「人無完人」,熊廷弼是一個統帥,不是政客,但是鬍子睿知道東晉有名將溫嶠,他平日裏喜歡對朝臣們唱反調,當時人用「樹木多節而粗壯」來形容溫嶠;然而溫嶠的這種性格,卻能為晉武帝司馬睿所用,溫嶠後來果然也為東晉王朝立下汗馬功勞!
鬍子睿知道熊廷弼的急脾氣也是屬於這種,身為上位者應該施展其才,而不應當使書呆子們在旁邊鼓譟;在這一點上,萬曆皇帝就做得很好,他在薩爾滸之戰後果斷啟用熊廷弼,熊廷弼初任遼東經略時,言官也有很多人彈劾他,萬曆皇帝一律留下這些奏章,不加以理會;他對書呆子們很多時侯選擇留在宮禁中,即不批示也不交到朝堂上議論,但是對熊廷弼所上的每篇奏章,卻很重視,不但必看,但經常做指示,相比之下,天啟皇帝的做法就太不高明了!
在鬍子睿看來,大明開國三百年以來,以文臣能任邊疆之事者,惟曾銑和熊廷弼耳,然而,這倆人都沒有好下場,豈能不為英雄一嘆也!鬍子睿在心中暗暗念道:魏忠賢,就為你冤殺了大明在遼東的擎天之柱--熊廷弼,你就應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廣寧失陷後,遼東經略成了一個人人畏懼的位置,皇上任命宣府巡撫解經邦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經略遼東,但解經邦鑑於前車之鑑,連續三次上疏,死活就是不肯去遼東,結果皇上一怒之下,把解經邦『著革職為民,永不敘用。然而遼東的這個爛攤子總要有人接手才行,就在天啟皇帝為遼東經略一職的人選猶豫不絕的時侯,前任兵部尚書張鶴鳴曾經在退休前給皇帝上過一道奏摺。
張鶴鳴推薦了一個遼東經略的人選,他就是王在晉:「自遼患以來,經略死難系獄,累累匪一……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千載之下公論(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