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認識到建虜的危險性,如果不將他們徹底剿滅,以後必能為明朝的心腹之患,並且對文官們「頭痛醫頭」、不供應糧餉、器械、船隻的做法提出批評,:「奴不西去,不言牽製得力,奴一過河,便言職不牽制。豈不念全遼不復,山海終危,奴賊不滅,終為國患,職於天啟三年間,早已料之。又豈不念弗謂得過一日,紐目前之小安,忘靈長之大計,職亦於天啟三年間,早提醒之。為因廟堂全無一定之計,奴伏而群情泄泄,奴動而眾議紛紛,更不以職言為是,急加糧餉軍需,乘時剿復,致有今日。
及至今日,便議移鎮,此何見也?前請加餉,兩年以內分文未增;所請器械,兩年亦未運至,所請船支今方鳩工,未得一帆應用。今部猶言,不殫悉索以供之,將示高麗人好聽乎?抑以此而嚇奴酋也?切恐東江移鎮,即失地勢,並惑人心,無論不能進剿,亦不能牽制,斷斷乎其不可者。……」
毛文龍最後又陳述自己為了遼事累得百病交加,如果皇上不相信自己,請另選賢能:「至於東江之南北官兵,饑寒窮苦,最可怨嘆。上年十月,冰結斷運,迄今已踰八月,天津運顆粒未至。去年所剩青州銀兩,於登州買運者,止至百石余。嗷嗷之眾,張頤待哺。幸得去冬所存之貨,換買高麗糧十萬餘石,分給餬口;至三月終,入已告絕,餓死無數。
又移文乞借於高麗熟米七千餘包為粆,進攻遼陽、鞍山等處,以撤奴回,具見塘報。雖損兵折將,而奴已掣回矣,職一腔之熱血遂畢。但行軍草野,臥地十六夜,風雨淋漓,致受濕氣,手足瘋麻,百病交發;且以南北官兵奄奄乏食,束手待斃,傷痛切心,臥床不起,難以理事。……
毛文龍為自己辯解,如果當初自己不是以遼事為念,又何苦接受王化貞的任命,來東江鎮:」伏懇皇上敕下閣樞會議,速擇賢能代職料理,用職之言,以終此局,不惟職尾大之心跡切明,而封疆之大事亦完,即游於泉壤間,深感皇上鴻恩,全始全終,當勵魂殺賊,以圖仰報。或曰奴賊西犯,職故為此辭,不知職之焦勞成病,原為乏糧餉、乏器械、乏同心共濟,其非畏敵也明矣。
使職而果畏敵,當日遼事敗壞,經、院、道、鎮業已數斃,兵馬盡西;使職不知此局,當與草木同腐,飄然長往也,又何以率三百人而來東江、擒偽賊、沐皇恩而不能?知始局自是知終局。今日何以撫招兵民至數十餘萬而求代,則病果入膏肓,自分難以救治,恐誤國而並以誤東江。是吐向扼之愚忠,祈立善後之左券也。」
天啟皇帝也不贊同閻鳴泰的這個移檄方略,說自己知道了,還安撫毛文龍:「疏說地勢、人心極明,不必移駐。其請器械、船支、餉銀,着該部酌議具奏,兵部知道。」
努爾哈赤本來有意再攻寧遠,結果卻被毛文龍從背後桶了一刀,破壞了他再征寧遠的計劃,令努爾哈赤更加鬱悶;努爾哈赤在攻打寧遠時,本來就受了炮傷,傷勢未完全康復,努爾哈赤完全不顧自己已是快七十歲的人了,又忙着東征西戰,鞍馬勞累,終於一病不復起,努爾哈赤傳令讓大妃阿巴亥前來伺侯。
阿巴亥生於萬曆十八年(公元一千五百九十年),全名為為烏拉那拉氏阿巴亥,本是烏拉部滿泰貝勒之女,萬曆十九年,葉赫、烏拉、哈達等九部聯合進攻努爾哈赤部,結果慘敗,滿泰狼狽逃回,其弟布占泰卻被俘虜,當時,布占泰為求保命,於是吐露出自己是滿泰之弟,努爾哈赤以為布占泰」奇貨可居「,遂解其縛,與以猞猁猻裘。後來,努爾哈赤將自己的四女穆庫什,舒爾哈齊的長女額實泰都嫁與布占泰。
萬曆二十四年(公元一千五百九十六年),烏拉部滿泰貝勒被部落中人殺死,努爾哈赤於是扶持布占泰登上烏拉部貝勒之位,布占泰繼位之初,」投桃報李「地選擇與努爾哈赤結盟;萬曆二十九年(公元一千六百零一年)十一月,布占泰將收養的阿巴亥嫁給努爾哈赤。
此時的阿巴亥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努爾哈赤已經四十多歲了,努爾哈赤很痛愛阿巴亥,再加上他有意拉攏烏拉部,於是讓阿巴亥坐上大福晉的寶座;阿巴亥也很爭氣,萬曆三十三年(公元一千六百零五年),生下了第一個兒子阿濟格,他也是努爾哈赤的第十二子;萬曆四十年(公元一千六百一十二年),生下了第十四子多爾袞;萬曆四十二年(公元一千六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