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等作戰,其中不乏驍勇善戰之人,他們的戰鬥力,可絕非那些普通尋常的叛軍可比。」
「可這對我們此刻出兵,有什麼意義嗎?」
陳慶之不禁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但還是耐心的解釋,「六鎮此番起事,北魏朝廷必然震動——他們即使再瞧不起這些邊鎮軍民,但也不敢忽視六鎮的戰鬥力。魏軍必然會有大量的軍力被牽制住,不敢掉以輕心。而我軍此刻出兵,等於和六鎮南北呼應,分散牽制北魏的力量,讓他首尾難顧。只要我軍同仇敵愾,一鼓作氣,必然是攻城掠地,甚至直搗洛陽,也並非不可能!」
「說起來容易,這可不是下棋那麼簡單。」臨川王語帶嘲諷,「而且之前本王就說了,鮮卑彪悍,名將猛將,多如牛毛。一旦真的打起來,可不像在這朝堂上動動嘴皮這麼簡單!」
陳慶之並不在意臨川王的嘲諷,義正言辭的朗聲說道,「鮮卑確實善戰,但我大梁熱血男兒,亦不逞多讓,否則,大梁何以立國?北魏楊大眼,可謂猛將;元英,可謂名帥;但在儒生領兵的永昌侯面前,皆為齏粉!臨川王殿下未戰先怯,怕是不合適吧?」
「永昌侯已經不在了!」臨川王提高了音量。
「韋虎已逝,而蕭娘仍在,真是我大梁的悲哀啊!」
這句話是從老尚書徐勉的口中說出來的。所有人都停止了爭論,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勉——雖然都知道,他一向剛正不阿,有「只談風月,不及公事」的美談,但當着滿朝君臣的面,吐出了「蕭娘」二字,實在是讓人始料未及。
臨川王蕭宏怔住了!等他回過神來,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起來,「老匹夫,你居然敢羞辱本王?」
徐勉卻毫無懼色,不卑不亢的回應,「並非老夫要羞辱殿下,此乃殿下自取其辱!殿下身為皇族,當以社稷國運為重,可今日,卻帶頭宣揚畏戰的言論,不覺得羞恥嗎?」
「本王並非畏戰,」臨川王狡辯着,「正是為了國家社稷,本王才希望陛下三思而行,不要亂興刀兵,使我大梁這般繁榮穩定毀於一旦。」
必須要馬上站出來,在陛下面前,表現自己堅定的主站立場!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皇帝的心意已經非常清晰明了,即使要與臨川王背道而馳,但是皇帝和王,孰輕孰重,朱異還是很清楚的。
朱異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此舉絕非亂興刀兵!天下南北對立已久,難道臨川王殿下以為,可以一直這樣相安無事?一旦北魏平定內亂,國力有所恢復,他們的狼子野心,必然死灰復燃。此刻正是進一步削弱打擊敵人的大好時機吶!」
臨川王還想爭辯。梁帝突然一掌拍在御案上,「別吵了!」
皇上的舉動讓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梁帝站起身,緩緩向群臣走過來,嚴厲的眼神掃視着眾人。
走到臨川王面前,梁帝眉頭緊鎖,嘆着氣低聲訓斥道,「虧你還是朕的親弟弟,居然如此不識朕心!」
又指着那幫反對出兵的大臣,怒氣沖沖的說道,「朕知道,你們是安逸日子過慣了,不想打仗了。朕也並非好戰之君,但是朕知道居安思危,朕知道,什麼時候該戰,而不是一味避戰!」
「你們以為,咱們不出兵,就可以一直相安無事?難道你們忘了,當初北魏國力強盛之時,對我大梁的連年征伐?若不是我大梁無數英靈的以身殉國,你們現在能有這般的安生日子過?」
「是天佑大梁,讓北魏出了這麼一個胡太后!而你們,居然在如此天賜良機面前,讓朕坐視不理?」
「爾等都是食着朝廷俸祿之人,但朕在你們身上,看不到半點憂國之心,只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
那些之前反對出兵,並將反對理由說得冠冕堂皇的大臣們,此刻都匍匐在地,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勁的賠罪。
臨川王蕭宏更是抖得如篩糠一般,他伏在梁帝的腳下,雙手抱着皇帝的腳腕,一個勁的磕頭,「陛下息怒,臣弟知錯了,臣弟知錯了,陛下恕罪啊……」
梁帝看着這般景象,長嘆一口氣,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朕今日對你們的訓斥,爾等要銘記於心,凡事當以國運為重。」
「朕今日不加罪你們,但也必須給一點教訓——罰沒爾等三年的俸祿,以作軍資。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