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苗人?」這樣正宗的官話,在這片地界上可不會有。
男子微微一頓,沒有回答。荼宛卻十分清楚,正要繼續,廟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人同時站起來,對視一眼,十分默契,躲到神像後面。荼宛看到神像後的屍體,十分詫異看向男子,見他看過來,又轉過頭去。
二人十分默契,穩住呼吸,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荼宛根據腳步聲,推斷來的人至少有五個。是來尋她的,還是尋眼前這男子?
「真是氣人,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這大雨一下,線索又斷了。」年輕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對方說的是苗語,荼宛聽的明白,卻不知身旁這人是否懂得。
「着什麼急?這小子肯定翻不出五溪山,族長已經把所有能派的人手都派出來,只要一逮到他,格殺勿論!」另外一個人安慰他,讓他稍安勿躁,身上都淋濕了,還是趕緊生火烘乾一下。
這一轉身,荼宛與男子立刻想起,他們並沒有清理自己的痕跡。
呼吸之間,神經立刻繃緊,做好應戰的準備。
「咦,阿山哥,這裏剛才莫非有人來過?」地上的草垛有被壓過的痕跡,看到這些疑點,那人立刻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溫度,還有些熱乎。
眼前的情形,外面下大雨,他們進來的時候,也沒有人出去,那麼....幾人交換個眼神,同時戒備,看向佈滿塵埃的神像。
荼宛不用看也知道,對方懷疑了。
腳步在逼近,身邊的人,身上傳來微微血腥味,荼宛留意到,他的手腕上,有血滴下。
眼看對方要逼近,此人的手,已經握緊兵器。
荼宛一把壓住他的手,大喊道「別過來!」
軒曜詫異狐疑,不明這姑娘的行為!
外面的人,一聽到苗語,警惕放鬆稍許。年輕人着急,追問「後面的是誰?」
荼宛從屍體身上弄了些血跡,塗了自己一臉,從神像後面,露出半張臉。
對方見她滿臉血污,都退後戒備。「你是哪個寨子的?怎麼一臉血?」
荼宛捂住自己的腰,十分痛苦虛弱。「幾位阿哥,我是蒙博的阿黛,我...我被蠱婆所傷,能不..」
一聽到蠱婆二字,幾個人連連退後,沒有任何人敢靠近她。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幾人竟不顧大雨逃竄而去。
荼宛望着對方離去的身影,無語皺眉,從懷裏掏出一面小銀鏡,看了看,也就是臉上很多血污。不過.....
銀鏡照到額頭上的胎記烙印,立刻明白對方逃去。
她嗤笑,還以為自己本領見長,原來是這這東西嚇到他們。用木梳慢慢梳理自己的頭髮,一邊擦臉上的血跡,一邊淡淡道「小阿哥,不管你是什麼人,從哪裏來,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此地。」
「我還不能走。」軒曜盯着少女的背影,神情莫測。不過萍水相逢,她為何要幫自己?剛才聽到腳步聲,她也本能躲藏,莫非也在躲避誰?
但軒曜更想知道,面前古怪的少女,是用什麼嚇退那幾人的?接連幾日,他被那幫人窮追猛打,身上受傷不少。
南蠻之地,果然是一群不要命的蠻人。
但就是這樣一群人,被眼前的這個少女嚇走,為何?
荼宛才懶得去猜測這個少年在想什麼,只是輕笑道「一看就知,你連生苗都不如。」
「五溪山這裏,雖然是南疆跟大成的交接地,可是像你這種,對南疆規矩一無所知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殺蒙是的人,還被他們一路追殺?」
哪怕苗族跟苗族之間,也是有不同的語調,外面的人來,一時間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有何區別。
還好她阿爹博學,經常帶她在南疆各地遊走,她對南疆各地的方言,幾乎可以說從善如流。
剛才那幾人,分明是五溪山,千牛寨的蒙是,聽他們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小子跑到他們的寨子,想要偷東西,這才引來對方追殺。
「蒙是?」軒曜的確疑惑,他着急尋藥,一聽說那裏可能有血靈芝,便不管不顧去了,這一去就衝撞了對方,引得對方追殺。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