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快些離開。給你的藥,一日一次,只要沒有意外,很快就能痊癒。」
白日看,少年郎的面容更加俊逸,比苗家男子要秀氣白皙,氣質更是不同。荼宛想不起用什麼詞形容,只記得阿娘說的貌比潘安,大約如此。
但荼宛更喜歡他的眼,乾淨透徹,不食人間煙火,好像世間萬物,都在眼裏,又好像沒有任何東西,在他眼裏。
離別時,荼宛深深看一下他的眼,才轉身離去。
軒曜卻忽然叫住對方,「姑娘留步!」
荼宛停下腳步,見他拿出一個黃色的三角符咒,遞過來。「在下身無長物,姑娘的恩德,不知是否有相報的一日,這是我親手製作的平安福,送予姑娘,聊表謝意!」
荼宛從前不信這些,本要拒絕,又想起夜色里那兩隻妖怪,尤其是那隻口口聲聲說,要砍掉她腿腳的狼妖,便不再抗拒,接過符咒。
「多謝,保重!」荼宛收下符咒,離開獵人屋,軒曜微微出神,也拿上野果,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
荼宛一直被黑苗追殺,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自從有記憶以來,她跟父母一直都居住在花苗的境地。她一直把自己當花苗一族,直到前兩年阿爹過世,臨終時,才告訴她,其實他們是黑苗一脈。
當時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無論是黑苗青苗還是花苗,在外人眼裏通通是苗人。雖然內部偶爾有分歧,可往大了說,大家都歸苗王管轄。
然而半年前,寨子裏忽然出現黑苗的人,他們衝着荼宛來。荼宛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傻傻跟着這群人回去。
若不是半夜醒來偷聽到他們說話,還不知道他們要害自己。
荼宛至今也沒弄懂,他們跟自己有什麼仇恨,只聽說,大巫師要捉她回去練術。
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在苗人眼裏,無論是黑巫術還是白巫術,只要運用得當,黑白巫術皆可用。
除非用來害人,否則巫術沒有善惡界限。
荼宛不是沒想過追究這後面的真相,但接連幾次遇險,她壞了名聲,卻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這才明白,阿爹為什麼臨終前囑託她,一旦有黑苗的人來尋,立刻離開南疆,不要逗留。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荼宛跌跌撞撞,死裏逃生好幾回,這一次,是下了決心離開南疆。
無論如何保命要緊,她現在力量太弱,難以跟對手抗衡,還是早早離開此地,等學好了本事再回來對付那些人。
順着腦中的記憶,荼宛穿過小道,在一片林子中暫時休息。
看看日頭,只要再繞過前面這山,最遲夜裏就能到盤葫鎮。
那裏是中原人跟南疆的銜接地,只要出了小鎮,順路就能往北去,那時候,她算是徹底離開南疆。
荼宛吃完野果,揉一揉酸痛的腳,繼續啟程。可古怪的是,她接連走了好長時間,竟然在一個地方打轉!
不對勁,這林子從前不是這樣。
荼宛終於心生警覺,難道此地有巫師布下迷魂陣?她從懷裏掏出一隻哨子,吹出古怪的聲調,這是一種召喚術,可以傳來周圍的雀鳥。
若是平常,她一吹哨子,雀鳥就飛到身邊,任由她的哨子擺佈,幫她帶路。
可此時此刻,一聲鳥叫都沒有,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地方的確有人布下陣法,她出不去!是有人要針對她,還是她誤闖了別人的地方?
荼宛沒想明白,就感覺有危險從身後逼近。
她迅速轉身,撒出一把藥粉,對方用手阻擋,荼宛大罵「你們黑苗的人怎麼糾纏不休,非要死在我手上才甘心嗎?」
直覺以為這又是黑苗的把戲,誰知對方慢慢放下手,露出一張滿是蛇皮紋路的臉。
荼宛忍不住罵祖宗,這又是一條蛇妖,還是一個沒有完全轉化人身,蛇人結合的妖!
對付人她還有辦法,對付鬼她也勉強湊合,可對付妖?荼宛轉身就要逃命,這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應對的!
之前被那兩隻妖,折騰的已經夠慘,這一隻明顯更兇殘,沒有完全轉化為人,一身妖氣,吐出尖尖的牙齒,還有細細長長的舌頭,分明是要吃了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