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至於杜子陵……
那關我啥事?
杜子陵苦笑道:「你若是想拿某來一舉成名,那還不夠,至少得是高官才行。」
當官出名最好的方式就是幹掉高官,比如說那些御史,他們為啥喜歡彈劾高官?一是算功績,二是能名聲大噪。
杜子陵的意思是說,你沈安要想幹掉我來成名,可我的官位卻不夠高,有本事你就衝着宰輔去。
杜子陵失望而去,御史們就像是鱷魚般的發動了攻擊。
他頓時就身處風雨之中。
沈安在看戲,他覺得杜子陵要完蛋了。
天氣那麼好,家裏人卻沒心思看什麼戲,就眼巴巴的看着沈安。
於是就在明媚的春光中,沈家上下集體出遊。
趙仲鍼也跟來了,和折克行兩人在一路打鬧。
沈安騎馬帶着妹妹看景色,小小的女娃一路嚷着,歡喜的這裏看看,那裏望望,惹人疼愛。
一行人去了金明池踏春,還在池水邊上吃了一頓午餐,這才興盡而歸。
果果開始打瞌睡了。
沈安一手拿着馬韁,一手摟着她,一行人緩緩歸去。
趙仲鍼也有些疲憊,他靠近說道:「安北兄,宮中的說是要生了。」
「關你何事?」
沈安的話讓趙仲鍼有些赧然,「我爹爹又在不安了。」
趙宗實從骨子裏是不願意進宮的,皇宮對於趙允良和趙宗絳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仙境,可對於趙宗實來說卻是地獄。
可除非是命運的齒輪跳動,否則他逃不脫進宮的命運。
這人的心理素質怎麼就那麼差呢?
沈安覺得這是作出來的。
要是他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整日就只顧着求生存,哪裏還會有這些煩惱。吃都吃不飽飯,你哪有時間去得憂鬱症?
「這都是富貴病啊!」
沈安搖頭嘆息,前方卻被一群人給堵住了。
「蒼天啊!這是我劉家的祖業,竟然被人給賣了,蒼天不公,奴要告,要告狀……」
沈安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就看到了現場。
宅院的前面,一個婦人癱坐在那裏嚎哭着。
大門是打開的,一個下人冷冰冰的道:「你這婦人好沒道理,那劉保衡經營酒坊不善,虧欠了三司百萬餘錢,這房子是他自己拿出來關撲發賣。我家阿郎買了下來,劉保衡才能還了欠債,你告誰去?」
汴梁的酒坊會拍賣給私人經營,這位劉保衡看來是經營不善破產了,甚至還把自家的宅院拿出來賣了還債。
這年頭私人的債務好賴,官府的債務……那可是要拉牛拆屋的。
幾個衙役來了,眼睛一瞪,喝道:「老乞婆,這裏是張相公的地方,滾!」
張相公?
沈安微微皺眉,朝中沒有姓張的宰輔吧?
「滾出去!」
兩個衙役拖着老婦出來,老婦哭嚎道:「這不是劉保衡的宅子,官差大哥,這是我劉家的宅子……」
兩個衙役拖着她出來,然後往前一丟,拍拍手道:「下次再來,就發配到沙門島去!」
老婦喊道:「這是我家的產業……相公也不能枉法!」
兩個衙役沒想到她還敢說話,就目露凶光的道:「再囉嗦,信不信把你一家子都弄死。」
官家是英明仁慈的,宰輔大抵是顧全大局的,官員大部分時間是盡職的……
可他們不接地氣。
而接地氣的正是這群小吏。
在百姓的眼中,他們比潑皮還可怕,和虎狼並列。
老婦不敢說了,只是癱坐着嚎哭。
邊上一陣唏噓,百姓們也準備散去。
站在大門口的下人冷冷的道:「這是新宅子,要哭喪就滾遠些,不然……」
嗚……
一個瓷瓶驟然而至,那下人只覺得眼角來了個黑點,然後額頭一痛,就慘叫了一聲。
眾人愕然看去,就看到了沈安等人。
沈安的手中拿着一塊玉佩,他皺眉道:「誰扔的?」
趙仲鍼和折克行在他的身後低聲爭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