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皇城,秋風迎面而來,吹的人渾身清爽。
「沈龍圖了?」
他有些傻笑。
龍圖閣待制,終於又資格稱一聲沈龍圖了。
他在這一刻想起了包龍圖。
「恭喜了。」
趙頊悄然而來,沈安見他便裝,就問道:「這是要去何處?」
「寶安那邊有人說了幾個人,聖人不放心,我去看看。」
這是大舅哥為妹妹相看官人啊!
沈安認真的道:「寶安實誠,寧可找個穩靠的,也別找那些所謂的才子。切記切記,別找才子!!!」
原來的歷史上,皇家就為寶安找了王詵這位所謂的才子,然後寶安飽受磋磨,壯年一命嗚呼。
趙頊有些糾結,「這不找才子,難道找個蠢的?」
「滾!」沈安心情極好,不然真想暴打他一頓,「那是你妹妹過日子,又不是你過日子,什麼狗屁才子,某就是才子,可回家該進廚房就進廚房,也不見某給妻兒吟誦什麼詩詞……一家子過日子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而不是什麼狗屁的詩詞!」
虛名害死人啊!
換做是別的公主,沈安鐵定不會出言相勸。可寶安不同,那丫頭極為單純,沈安不忍心看着她掉進火坑裏。
一路回家,一家子都知道他今日去接受封賞,包括鄰居都知道。
才將到榆林巷,就有街坊喊道:「沈郡公回來了。」
瞬間巷子裏就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和開關門的聲音。
「郡公,是何官職?」
「可是國公嗎?」
「要不能封王吧。」
沈安一頭黑線,心想在大宋封王不是找死嗎?
「龍圖閣待制。」
瞬間巷子裏就鴉雀無聲。
沈安一路走過,那些街坊們只是看着他。
一路到了家門口,大門敞開,楊卓雪抱着毛豆,身邊是芋頭和果果,一家子喜滋滋的迎接他。
「龍圖閣待制。」
沈安不想這般招搖,可在這個時代,升官發財就是光宗耀祖的事兒,不招搖就是錦衣夜行。
楊卓雪的性子自然不是那等人,她聞言眨巴了一下眼睛,「果果,龍圖閣待制是幾品?」
果果正在回憶,聞言說道:「我先前查過,好像是……好像是從四品。」
在沈安回來之後,果果就去查了大宋的官階。
「直龍圖閣是正七品,龍圖閣待制是從四品,哥哥,你一下就飛上去了!」
果果歡喜不已,「哥哥,那以後咱們出門是不是衙內?」
「你侄子是,你不是。」沈安笑道:「不過衙內歸你管。」
果果轉怒為喜,揪着芋頭問道:「大衙內聽誰的?」
芋頭的功課大多是姑姑教授的,所以聞言他害羞的道:「聽姑姑的。」
果果得意的道:「那以後你招搖過市,記得報上姑姑的名號。」
這邊的姑侄在得意,楊卓雪已經歡喜極了,喊道:「這是大喜事,趕緊去請了廚子來,採買好東西,咱們家擺宴席,街坊們都請來……」
歡喜啊!
莊老實滿面紅光的去安排,汴梁這等事兒無需主人家多管,你只管付錢,剩下的自然有人全部包下了,就和後世那些操辦酒席的團隊一樣。
「見過沈龍圖。」
街坊們來道賀了。
沈安笑眯眯的還禮,「晚些家裏有流水席,還請諸位街坊賞臉。」
為官越大,越要搞好街坊鄰居的關係,否則外面的壞話多半就是他們傳的,什麼為富不仁,家裏經常開趴體,一溜年輕妹紙……在開無遮大會呢!
流水席很熱鬧,剛一開始,外面就來了一群乞丐。
這些乞丐拍手歡呼道:「交趾滅國功,郡公變龍圖。明年滅遼國,龍圖變國公。」
國公是宰輔特有的封賞,這些乞丐就是來賀喜的,順帶要些好處。
這等大抵就和後世唱蓮花落的乞丐一樣,不過他們卻極為講究,衣裳雖然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