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讓他勸一勸。
可耶律浚已經被耶律洪基的威嚴和冷漠給嚇住了,哪裏還顧得上這個。
「陛下召集人議事了。」
有人出來召喚群臣。
蕭觀音帶着兒子緩緩回去,背影看着格外的孤獨無助。
而在殿內,耶律洪基正在大發雷霆。
「析津府駐紮了數萬大軍,數萬大軍竟然不能抓住一個沈安,竟然任由他潛入皇城之中,還順帶點了一把火……那是朕的軍隊嗎?不,那是一群羊!」
「誰的罪責?」他淡淡的問道。
有臣子出班說道:「陛下,當時有文官誤殺了……幾個武將,不過那些人沒看好皇城,被沈安潛入。」
這是在推卸責任。
所以天下文官對武人的戒備和排斥都是一脈相承的。
耶律洪基冷笑道:「什麼叫做誤殺?他們拎着長刀也殺不了那些勇士!告訴朕是怎麼回事!」
稟告的官員低着頭,「陛下,當時皇城中起火,那些人就說是有軍士監守自盜,隨後縱火,就令人射殺了幾名武將……」
「果然不出朕的所料!」耶律洪基問道:「後來可是發現了沈安的痕跡?」
他真的希望有誰能弄死沈安,當然,活擒最好,他會把活着的沈安丟進母熊的地盤,或是把他丟在狼群的外圍,讓他在狼群的圍殺之下絕望。
「是,陛下英明。」
吹捧上官不只是中原的傳統,這是升官發財的要訣,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
「沈安在宮中留了字。」
「什麼字?羞辱朕的嗎?他也只有這等偷雞摸狗的本事了。」
耶律洪基很是不屑,只是想到皇城被燒就有些肉痛。
「是……沈安來此一游。」
耶律洪基有些意外,隨即冷冷的道:「隨後沒有追殺嗎?」
「他是趁亂逃了出去,隨後析津府派出大軍絞殺,數次都找到了他的痕跡,最後卻追丟了。」
「一群蠢貨!」耶律洪基疲憊的道:「來人。」
外面進來了一群侍衛,百官不禁畏懼的看了耶律洪基一眼。
「去析津府,把那些栽贓的文官全數拿來。」
這是必然的,眾人心中不禁一松。
「析津府的武將全數重責三十,令他們備戰。」
「是。」
侍衛們出去了,耶律洪基起身道:「沈安出現在析津府,必然是打探析津府的防禦,也就是說,離宋人北上不遠了,朕的判斷,明年宋人必將大舉進攻,為此各處都要戒備,不過……」
他深吸一口氣,「不過要提防宋人的奸計,咱們全數佈防於南京道,若是宋人出西北呢?」
一個武將說道:「宋人自從奪取了西夏之後,頻繁越境查探,臣以為,要提防宋軍聲東擊西,直接攻打西京道。」
另一武將說道:「西京道一旦有失,上京道就在宋人的馬蹄之下。而且他們隨即可以夾擊南京道,如此……大遼就艱難了。」
耶律洪基讚許的道:「正是如此。西京道不容有失,告訴大同府的那些蠢貨,要盯緊了宋人,但凡有所發現,立即來報。」
「是。」
武將們轟然應諾,士氣如虹,讓耶律洪基很是滿意。
可文官們卻顯得沉默了許多。
析津府(大宋稱之為幽州)的那一次內訌,成功的讓大遼文武之間的隔閡加深了不少。
耶律洪基心中微動。
若是以往的話,他會壓下這些隔閡,用帝王的威嚴來讓文武之間和睦。
可那是全盛時期的他。
現在的大遼成什麼樣了?
西夏被宋人攻佔了,大遼在做什麼?
束手無策。
這樣的大遼如何能服眾?
這樣的帝王如何能服眾?
而數次敗給了宋軍更是讓人沮喪,於是軍心士氣都受到了影響。
大遼無敵於天下!
這是曾經的驕傲!
可現在這份驕傲卻被宋人給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