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爾曼正是夕陽西落時,實驗室依山而建,所處地勢很高,到了傍晚,整個建築都籠罩在橘黃色的光里。
只不過實驗室里沒有一扇窗,即便白天也昏昏沉沉。
腳步聲由遠而近,守在房間門口的男人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來的人穿着淺灰色的襯衫,瞳孔是很淡的湛藍色,他走近,問:「那個女人死了沒?」
男人一臉懵逼。
他不耐煩了:「問你話呢。」
男人戰戰兢兢:「小、小治爺,這裏頭關的不是女人。」他忍不住哆嗦,「您您您走錯了。」
實驗室里的房間都一模一樣,一共七層,每一層都有二十多間房,蘇卿侯來十次,九次能迷路。
他表情陰森森:「給我帶路。」
男人趕緊到前面領路。
人被關在四樓最西邊兒的房間裏。
「咔噠。」
江扶汐聽見開門聲,立馬往牆角縮。
蘇卿侯走進來,開了燈:「今天玩點什麼好呢?」
屋子裏除了一張床只在,只有一個塑料桶,桶是用來裝排泄物的,早就臭了。
江扶汐頭髮被剃掉了,身上穿的是病號服,手上腳上都裝了電子鐐銬,她一動就會咣咣鐺鐺地響:「別、別過來。」
蘇卿侯不過去,站在門邊兒,問守在外面的男人:「樓上的蛇餵了嗎?」
男人答道:「回小治爺,還沒有。」
這個實驗室里不止關着人,還養着各種各樣可以入藥的動物,比如蛇、蠍子、蚯蚓、螞蟻……昨天晚上,江扶汐是跟蚯蚓一起睡的,她衣服里、耳朵里,到處都是濕濕滑滑的東西。
蘇卿侯當時就在監控室里看,看着她歇斯底里,狀態從瘋狂到麻木。
女人不是蛇蠍心腸嗎,還會怕蛇嗎?
蘇卿侯有點好奇:「把她帶過去。」
「不要!」
江扶汐爬過去,抓住他的褲腿,蜷在地上嚇得發抖:「求你……不要……」
蘇卿侯蹲下去,用手帕包着她的手腕,把她扯開:「別怕,它們沒毒的,也沒牙齒,咬不死你。」
江扶汐頭皮發麻:「你殺了我吧。」
蘇卿侯把手帕揉成一團,扔在了塑料桶里:「殺了你有什麼意思。」
他不喜歡殺人,他喜歡看人掙扎,喜歡看人想死又不敢死的樣子。
江扶汐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發青,眼窩凹陷:「我跟你有什麼仇,為什麼要折磨我?」
他唇色偏紅,笑起來有幾分陰沉氣兒:「周徐紡知道吧。」
她瞳孔猛地放大。
他習慣性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牙齒印,說:「我是她爸爸。」
那是周徐紡來實驗室的第十四個月。
他把她綁在了一棵樹上,曬了一天,原因是她偷偷藏了一塊壓縮餅乾,還偷偷給了正在禁食的017。
她被吊的高度不高,他抬手就能戳她腦門:「想不想喝水?」
她頭一扭,很犟。
樹下的人壞得要死,折了根樹枝,推着她的肚子晃來晃去:「叫一句爸爸,就給你喝。」
她嗓子都啞了,還罵:「你是一頭豬!」
這姑娘不會罵人,就知道罵他是豬。
他當時惡狠狠地說:「不叫爸爸,那就渴死你。」
她當然沒叫。
他也沒真渴死她,轉個身就把她丟到河裏去了,不喝飽不准上來。等她喝飽了,又大魚大肉地餵她。
實驗室里那麼多「小白鼠」,就她這隻吃過肉。
446:舅舅手術,萌娃穀雨,變態虐渣(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