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身世家大族,此時也不敢胡亂行事,學着安撫使和夫人的模樣,先將茶杯端起,用杯蓋輕輕拂去杯中的浮葉,這才輕輕啜了一兩口,又將杯子放下,隨後用一柄象牙雕成的小叉子叉起一塊點心,放在口中。只是她正想咀嚼,沒想到點心入口即化,登時滿口生香。慕容丹硯心下一怔,暗想單只這塊點心,便可看出安撫使夫婦不愧是官宦人家,事事極為講究,即便我家與這裏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何況是邊鄙之地的王家莊?小魚妹妹回府之後,若是還像以前那般胡鬧,即便安撫使夫婦能夠容讓她,可是府中的僕人僕婦不免對她心生輕蔑之意,只怕會有許多麻煩。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不由為王小魚擔起心來。便在此時,忽聽安撫使哼了一聲,聲音頗為痛苦。慕容丹硯嚇了一跳,轉頭望去,卻見安撫使手捂胸口,面孔扭曲,已然癱倒在椅子上。夫人臉色大變,快步走到安撫使的身邊,顫聲說道:「大人,你、你的惡疾又發作了麼?!」
慕容丹硯見安撫使一臉痛苦的模樣,嘴角抽搐,連話都說不出來,急忙搶到了他的身邊。此時安撫使的額頭已然冒出了汗珠,就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夫人嚇得臉色慘白,手足無措。慕容丹硯倒還鎮靜,口中說了一聲「得罪」,左手將安撫使的左臂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處,搭在安撫使左手手腕脈門處。
慕容丹硯的手指甫一與安撫使手腕觸碰,手指如同放在火爐上炙烤一般,只覺得一陣難忍的刺痛。她心下大驚,正要將右手收回,驀然間只覺得安撫使的左手脈門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吸力,正要將她的內力吸了過去。慕容丹硯心知不妙,急忙鎮懾心神,運轉丹田真氣,與那股吸力相抗。只聽安撫使「哇」的一聲大叫,一口鮮血已然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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