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白袍中年男子,乃是冰封谷中的一名元嬰初期修士,也是負責鎮守一處陣眼之人,顯然,在這將近一個時辰之中,水生並沒有閒着,而是在尋找破解這混元四象陣的辦法,四處陣眼只要被破開一處,大陣的威能就會減少三成,已經無法困到一名化神修士。
一絲怒意在心頭升騰,無論是從赫連無雙三人處得到的消息,還是從田橫口中得到的消息,對於陣法之道,水生僅僅是懂得一些皮毛,以其年齡,更不可能成為一名陣法宗師,被自己用幻術藏得如此隱秘的陣眼何以會被發現?
轟隆隆的巨響聲接二連三響起,一團團濃霧向着四周飛卷而起,一根根陣旗拔地而起,飛到了空中,嗡嗡鳴響着越變越小,一柱香的時間不到,圍攏在陣眼四周的二十多根陣旗已經到了水生手中,大陣開始出現一個五六里寬的缺口,匯聚在大陣之中的天地靈氣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爆鳴着從缺口處向着陣外飛泄。
玄武子陣之中,田橫臉色陣青陣紅,目光中的擔憂驚懼之色越來越濃,心中盤算着一個又一個主意,無論是龍九霄,還是水生,他誰都惹不起,尤其是龍九霄,當年在崑崙山下被其擒獲之後,體內就被種下了禁制,直到現在,幾十年過去,禁制非但未除,反而如同生了根一般,越來越是強大。
九大門派的修士不是被擒就是被殺,其中還包括神兵門、般若寺、天昊宗、地烈宗四派宗主,這筆賬已經記在了自己頭上,若是水生不死,龍九霄和自己肯定會成為九州之內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若是水生被龍九霄殺死,事情就會完全不一樣,龍九霄依然可以帶領九派修士封印萬獸谷,甚至還可以藉機良機如願以償地一統九州。九大門派再是不願,也只能是俯首稱臣。
正在胡思亂想,「轟隆」一聲巨響,一團刺目金光在眼前爆開。金光中,一杆金色長槍破開厚厚的禁制光幕,衝進了大陣之中,槍身四周,一道道刺目光華閃爍不定,擊打在飛卷而起的灰濛濛禁制靈光之上,發出「嗤嗤」的響聲,禁制靈光紛紛潰散。
田橫瞳仁一縮,身影向着一處角落中飛竄而去,神念一動。原本懸浮在頭頂之上的翠綠色玉尺閃電般向着金槍撞去,右手卻飛快地拍向腰間儲物袋,與此同時,身周光華閃爍,浮出一套紫光閃爍的戰甲出來。把全身上下都給包裹了進去,目光左顧右盼,四處尋找水生的身影。
黑光一閃,水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田橫眼前,田橫竟然沒有看到水生是如何到來,只看到,水生的右手隨意一抬。就拍在了左肩之上,一股詭異的力道隨之從水生的掌心傳來。
渾身真氣竟然不聽使喚一般,向着水生的手掌中瘋狂涌去,與此同時,「咔喀嚓嚓」的響聲一聲接着一聲,體內骨骼從肩頭處寸寸斷裂。隨後向着全身蔓延,紫光閃爍氣勢不凡的戰甲在這詭異的力道之下竟然起不到一絲防護作用。
田橫想要大喊大叫,卻是喊不出聲,想要逃開,更是無法動彈分毫。就連丹田中的元嬰似乎都已被這股詭異的力道束縛,無法破體出竅。霎那間,心如死灰,腦中一片空白,就連骨骼斷裂的痛感都已經無法感覺得到,至於金槍把那根翠綠色玉尺擊得粉碎,更是仿如未聞。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田橫卻如同渡過了漫長的十年,終於,水生的手掌從肩頭挪了開來,冷聲問道:「龍九霄在哪裏?」
「青龍子陣!」
田橫的嘴巴終於能夠發出了聲音,一時間,心中竟然全是求饒的念頭。
水生卻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轉身走開,袍袖一抖,一道銀光飛出,嗡嗡作響着化作一隻銀光閃爍的三足大鼎,就在田橫將要倒地的那一瞬間,一團光華從鼎口中飛了出來,把田橫給捲入鼎中不見。
遠處,一條百丈長的青色巨龍突然把龍頭位置扭轉過來,對準了數百丈外身影越來越淡的巨龜虛影,嘴巴一張,噴出一道水桶般粗細的白色光柱,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隨之響起。
另一側,一隻身軀如同一座小山般的白色巨虎揚起了腳爪,用力一揮,上百道凌厲的爪影撲天蓋地飛出,虛空一陣陣顫抖。
一聲鳳鳴般的啼鳴聲響起,滾滾烈焰從天而降,呼嘯着向巨龜虛影處飛來,千丈虛空變得炙熱無比,噼里啪啦的響聲不絕於耳。
來自三個方向的攻擊幾乎同時發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