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後來用製作出了更多、更為精美的墨斗,但那個顯得粗糙,並且已經開裂不能夠使用的墨斗,貓耳也一直沒有捨得丟掉。
它被貓耳珍藏了起來,就放在屬於他睡覺的炕的最裏面,與他頭枕的地方平齊。
睡覺的時候,只要他一轉頭,就能看到這個墨斗,就能想起當初的事情。
他能夠一直堅持不懈的練習手藝,並達到青雀部落第二的位置,這個墨斗以及神子當初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起着極其重要的作用。
在加班加點的練習手藝的時候,有不少時候,貓耳都覺得自己太累,覺得自己或許不需要這樣拼命,自己可以和其餘學習木匠手藝的人一樣,多休息休息。
但他一直都沒有這樣做。
那個墨斗,以及神子曾經與自己說過的話,讓貓耳就這樣一直堅持了下來。
當日復一日的這樣埋頭練習手藝,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之後,再回首的時候,貓耳忽然間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當初比自己學習木匠活計早的人,以及比自己在這方面有天賦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之中被自己超越,被自己給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人的一生很長,也很短。
在這一生之中,會遇到許許多多的人,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但有些事情,只能一個人去做,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
獨自一個人品味着孤獨,承受着前行路上的壓力與痛苦,熬過了患難,再回首時,人們往往會為自己當時的堅持而感到驕傲。
感謝當時的自己沒有停止不前,沒有半途而廢,而是一路堅持了下來。
而往往,這個狀態出現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成長最快、進步最大的時候。
貓耳將這根銅木的軸打制好之後,跛還有另外的一些人也將外面的那個圓柱給做好了。
將銅木的軸從圓木的中間穿過,找好位置之後,用筆做出記號,又將銅木周從中間抽出來。
然後跛以及貓耳兩個人,分別按照之前做出來的印記,拿着斧頭、鑿子在銅木軸上,以及外面的那個圓柱上面鑿孔。
銅木過於結實,所以跛使用的是隕鐵斧頭與鑿子。
貓耳使用的是青銅斧頭與鑿子。
至於另外幾個木匠,則開始拿着斧頭等工具,在那裏製作木釘,為跛與貓耳兩個人打下手。
好一陣兒叮叮噹噹的聲響過後,銅木軸以及外面的洞都被打好。
跛他們再次將銅木軸穿進直徑大約二十厘米的圓木之中,稍微調整之後,使得兩者之上的孔對照整齊。
而後跛接過一根木釘穿進去,用斧頭將之釘牢。
木釘多餘的部分,則用斧頭砍去,使得其與外面的圓柱平齊。
這樣的幾圈木釘定下來之後,外面的那個圓木,就跟銅木軸牢牢的結合在一起了。
只需要在裝上一個L形的柄,轆轤的主體也就成了。
「再做出來一些兩厘米厚、四厘米寬的木板,截的和轆轤上面的圓柱一樣長。
等到將轆轤上面涮過桐油之後,就每隔兩厘米左右的距離,往上面弄一片,稍微固定,再用結實的藤條分成三道或者是五道,將之綑紮結實,而後再通體涮桐油。」
見眾人已經將這些給做出來了,在一旁站着沒有離開的韓成,就出聲給出新的命令。
這些東西,之前的時候他沒有往圖紙上畫。
倒不是說他想要學習貓主子留一手,而是因為在畫的時候,他沒有想起來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現在,他已經想明白了,這些被牢牢捆在外面的木板,是用來防止那一截圓木開裂不能使用的。
有了外圍的這層隔開捆起來的木板在,就算是裏面被穿起來的圓木真的裂開了,也一樣不會影響轆轤的使用。
並且,多了這層厚度為兩厘米左右的木板之後,轆轤的整體也會變得更粗,纏繞繩子的時候也會變得更快。
明白了韓成的意思之後,跛幾個人就立刻就開始照做。
這些事情簡單,再加上人手多,可以進行分工,所以過了一陣兒之後,便已經將之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