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會議室里，三大將都因為有外勤任務沒有在場，總參謀長鶴中將也有公務在身未曾與會。
因此，在戰國的語氣沉下來後，除了旁邊打着呼嚕的卡普以外，所有人都不敢出聲，氣氛相當緊張。
要知道，別看戰國平日裏總是笑眯眯的，像個佛系老頭一樣，但海軍元帥就是元帥，幾十年來在海軍內部積累下來的威望擺在那裏，真發起火來，整個海軍高層還真沒幾個人承受得起。
「您誤會了。」
同僚的視線全都匯聚在自己身上，道伯曼中將頓覺壓力驟增，他站了起來，有些局促不安地道：「本部的難處我不是不知道，可現在部里的經費真的是已經告罄，不得不提交申請了啊……」
「那經費呢？花哪兒去了？」戰國冷冷盯着他道，「醜話說在前頭，別拿抓捕加爾·帝諾的事情當擋箭牌，那個是cp部門和政府的科學家團隊負責的，你們輿情部可沒有出一分錢。」
「……」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相當難以啟齒。
遲疑了片刻，道伯曼從旁邊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遞呈了上去，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那個……這不是流量業務免費期結束了麼，而結束那天，部里沒人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件事……」
「所以呢？」
戰國接過文件，一邊翻動一邊眼皮微抬道。
「所以……在沒有訂購流量包的情況下，部里負責論壇輿情控制的五個科室，依舊持續工作了八個小時……」
作為本部高層里強硬鷹派的代表人物，道伯曼在這個時候卻是一臉羞愧地低着頭，小聲吶吶道：「到了晚上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累積超額了1385.65gb的流量……」
戰國翻閱文件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也就是說……」
只用了半秒不到，戰國就在心裏完成了換算，他微微眯着眼，抬頭看向道伯曼，目光古怪地道：「你們輿情部，在八小時之內，就欠下了將近1.4億貝利的話費？」
「是，是的。」
「很有本事嘛。」戰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之上泛起一抹冷光，「八個小時，就能讓本部賠進去一點四個億！要是八天的話，你們是不是能讓本部把馬林梵多都給賠進去？！」
「抱……抱歉，元帥。」
道伯曼擦了擦鬢角的冷汗，上一次看到戰國露出這種表情，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而他自己，也是時隔許久後又再次體會到了忐忑的感覺。
「這件事，我們部門毫無疑問全體上下都有責任，為了反省自己，我昨天已經在部門會議中宣佈，輿情部全體成員在接下來的三個月里，薪資減半，獎金取消，加班延長，引以為戒。」
「不過，也請您多家諒解……」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了看戰國的表情，見其沒有發怒的跡象後，才輕咳一聲繼續道：「目前輿情部的基礎人員，畢竟才不到兩百，但他們需要負責操縱的，卻是超過一萬個論壇賬號，一時難免會有疏忽……」
「坐下吧。」
聽到這裏，戰國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不少，他擺了擺手，道伯曼中將連忙坐回了座位上。
「你所說的客觀原因的確存在，再加上自糾自改工作做的不錯，這件事老夫就不予追究了。」
戰國把手裏的報告文件丟回了桌上，淡淡道：
「明天本部會給輿情部增派一百人的人手，以擴充規模編制，減少工作壓力，你申請的一億經費，老夫同樣可以批下，但輿情部必須向本部保證，日後再也不能出現這樣的重大失誤，否則的話，就別怪老夫不給你留情面了。」
「是，元帥！」
道伯曼精神猛地一振，站起身敬禮怒喝道。
戰國微微頷首，會議室內緊張的氛圍終於冰消瓦解，周圍的海軍將校們也都紛紛鬆了口氣。
但道伯曼的這聲怒喝，卻是意料之外地驚醒了一個旁邊正在打盹的老傢伙。
「嗯？」
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卡普一邊擠着眼角的眼屎，一邊從靠椅上坐直身體：「訓完了？那會議是結束了對吧，正好，老夫回家睡午覺去了……」
說着……他就像是夢遊一般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