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巢巨子的說法,你當是仙家後裔,高人中的高人。寡人從未見你出過洛陽,你卻能將魏、秦兩國說的頭頭是道,想必也是有真本事的。」周顯王儼然是破罐子破摔了,竟然當場拉起紅線來,這倒是讓尹族有些猝不及防,「彩兒那姑娘也挺粘你……這樣吧,寡人做媒,你們立馬就成婚,然後今晚你就帶着她遠走高飛,離開洛陽!」
「陛下,您冷靜一點!」尹族見周顯王有發瘋的趨勢,趕緊走到他面前半跪下,說道,「姬公主對在下並無好感……再者,這樣的決定未免也太過草率了,此事關乎到公主的後半生,還望陛下三思!」
「哦?並無好感?呵呵……看來尹愛卿也有弄不明白的東西啊。」周顯王揶揄了一句,接着又長吁一口氣,嘆道,「愛卿……莫不是看不上彩兒吧?」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與姬公主更多是師徒關係,不敢有半點僭越之念。至於婚配之事,更是從未想過。」
他說這話的時候,右臂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尹族不得不將身子偏過來,死咬着牙,任憑豆大的汗滴從額頭上滑下來,才算堪堪壓住了痛呼聲。
「陛下,您再想想……就算您今天用這種方式讓姬彩公主逃過一劫,兩年過後,等姬雲公主成年了,他們還是會來逼婚。到時候您怎麼辦?再把姬雲公主也嫁給我嗎?」
雖然嘴上說的義正言辭,但尹族心裏還挺期待的。是個男人心裏都會有點兒公主情節,能同時娶到兩個大周的公主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所以他的右手愈發痛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寡人該怎麼辦?!」長久沒能攻下這個難題,周顯王稍微有些煩躁了,他本想拿些什麼東西來摔一摔,但終究沒能在視野之中找到什麼稱心的小物件,只好悶悶坐下,苦笑道,「尹愛卿,你是神仙中人……不懂寡人的苦處啊。」
「陛下莫慌,微臣還有一計,只是這計……終究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算不得什麼錦囊妙計,公主那邊可能也比較難交待。」
「都到這個份上了,愛卿不必計較這些。」周顯王大手一揮,破罐子破摔地說道。
「臣以為……秦、魏兩國雖明面上說是婚聘,但實則都埋藏禍心。陛下不如兩邊都不嫁,而是將長公主殿下嫁到燕國去。燕雖是小國,但燕君乃是周世的遺脈之一,與陛下同為姬姓。關於這位燕君的品行,在下也是略有耳聞……據說是一位行直中正,品德優良的國君,在列國中也算是老資格了。陛下您畢竟是公主的父親,您說要將姬公主嫁給燕君,秦、魏二國也沒法兒說什麼。」尹族侃侃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燕君今年已是年近古稀,將近七十來歲。而姬彩公主又是青春年少,他們倆湊在一起,可能會讓公主有些不適……」
……
周顯王深吸了一口氣,用雙手托着下巴,沉思半頃,最終還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愛卿所言……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燕君和我姬姓同宗同源,怎麼說也會多照顧着彩兒一些,總比讓她去秦、魏兩國遭人羞辱要好。只是……」這位老父親猶豫了一下,接着問道,「如果秦君魏君不肯善罷甘休,跑到燕國去作亂,逼他們交出彩兒來,那又該如何是好?」
「陛下多慮了,這是嫁女兒,又不是山大王搶親。秦魏都是大國,總該要點兒臉面才是。但,如果……」說到這兒,尹族摘下了他一直戴着的斗笠,用一雙火一樣的眸子直視着周顯王,浩然殺氣從中迸射出來,宛若兩股熾熱的熔岩,「如果他們真的下作到這般田地,臣向您保證……第二天早上,您就再也看不到秦國和魏國了。」
他敢這麼說,自然是有底氣的。
在這個最高科技武器還是弓箭的時代,尹族僅憑刀槍不入的肉身便足以稱霸世界,在一夜之間滅掉兩個超級大國完全不是問題。(不管是戰國時期還是21世紀的超級大國皆可)
————
王宮西側。琴房。
姬雲一邊扶着自己的姐姐,一邊半步半步地往練琴的地方挪過去,她心裏倒是火急火燎的,奈何姬彩卻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連走路都打飄兒。姬雲又不好將她丟在後宮裏,只得用瘦小的身軀架起她的阿姐,像蝸牛一樣慢慢往琴房走過去。
此時,離她們倆和琴師約定的時間已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