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那我與你們還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怕是沒過多久,就會因此莫須有的罪名株連九族了!」趙俊臣的最後一句話,語氣極重,隨着趙俊臣的話聲落下,所有人都是跟着身體一抖。
其中,趙德順更是連忙起身,也不顧自己的輩分要比趙俊臣更高,連連躬身行禮,顫聲道:「多……多些大人提點,我一時貪心,沒能看清好壞,竟是險些給大人與族裏帶來禍患,今日聽了大人的教誨,受益良多,今後必然小心行事,絕不會再為大人招惹麻煩!」趙俊臣點了點頭,抬手示意趙德順落座,語氣稍緩,又說道:「本來,這些話我是懶得與你們提及的,不過如今我與你們重新聯絡了,算是承認了雙方關係,從此就在一條船上,同榮共損,趙家興旺鼎盛了,我也能跟着沾光,趙家若是犯了株連九族的大罪,我也會跟着倒霉。
所以這些話,我終究要與你們提點一下。
我剛才說過,世人逐利,本是理所當然,只是有些人眼光短淺,看到好處就被蒙蔽了心智,忽視了隱患。
結果跌入了萬劫深淵再也無法翻身,最終害己害人;又有些人目光長遠,能夠分清楚好壞利弊,有所取捨,雖不動神色,卻能夠穩妥發展。
最終成為百年世家……我是希望你們能夠選擇後者的。
剛才,我見你們對蘇杭趙家不屑一顧,認為他們假仁假義自命清高,但不管他們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至少人家懂得取捨,在地方上有一個好名聲,卻要比你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高明多了。
你們即使再怎麼覺得他們虛偽。
至少也要跟着學一下,如今這世道,總是偽君子比真小人吃香。
其他不說,過些日子陛下南巡,我跟着陛下微服私訪的時候,若是民間人人都在唾罵你們的罪行,我在陛下面前也不好看,但反過來講。
若是你們在民間有個好名聲,民間百姓人人稱讚,我在陛下那邊也是臉上有光,而接下來的好壞,自然也不用我提。
」見趙俊臣的神色稍有緩和,趙德清抓住機會連連點頭,說道:「還是大人想的深遠。
還請大人放心,我等回去之後,馬上開倉放糧救濟百姓,修橋鋪路行善積德。
對於族中子弟也會多加約束,讓他們與官府民間皆是搞好關係,絕不讓大人在陛下面前丟臉。
」聽到趙德清的保證後,趙俊臣好似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滿,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意,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沾光了。
其實,這朝野間的那些傳言,根本無關緊要,如今陛下已經明言,要收一名族中女子入宮當貴人,所以不管那傳言的真假,今後你們都會是朝廷外戚,又何必再在意那些傳言?」在趙家眾人點頭應是之間,趙俊臣依舊面帶笑意,卻話鋒一轉,又說道:「如今,這事情的好壞利弊,我都已是與你們說明白了,從今往後你們該如何做事,我也已是清楚指明,但若是我都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今後族裏卻還有人不知好歹的壞事,那麼為了避免一損俱損,我也只能趕在別人對我發難之前,先一步的大義滅親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可不要怪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俊臣臉上的笑意,比任何時候都要和善親切,語氣也是輕柔溫和,但趙家眾人,卻皆是感到心中一寒,下意識的身體一顫,然後在趙德清的帶領下,全體起身,神色慎重的躬身應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等到這場家宴結束,趙家眾人自是離開了,趙俊臣也帶着方茹與許慶彥兩人,向着書房走去。
路上,方茹笑道:「今日這場家宴,老爺竟是說了這麼多話,卻是少見,往前即使與朝中諸位大人說話,老爺您也只是寥寥幾句罷了。
」趙俊臣苦笑一聲,搖頭道:「這又如何能比?朝中的那些門下官員,即使出了事,我也容易摘脫關係,交代寥寥幾句,也能考驗他們的悟性與辦事能力,考察能否重用。
但正如我剛才所說,今後我與揚州趙家已是同榮同損了,但那些人又實在目光短淺,我若是不把話交代清楚,將來不免會誤了大事,所以必須要說多些。
但即使說了這麼多,我對他們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說到這裏,趙俊臣轉頭看了一眼許慶彥。
許慶彥心領神會,說道:「我馬上就派人到揚州那邊盯着,若是那邊出了什麼事端,必然讓少爺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絕不讓他們連累少爺。
」許慶彥依舊不喜歡揚州趙家,經過這場家宴,見過了揚州趙家的目光短淺,這種不喜反而愈加的強烈,從某方面而言,說不定還巴不得趙俊臣在將來「大義滅親」呢。
趙俊臣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交給許慶彥去做,他也放心。
三人談話間,已是回到了書房門外。
然後,趙俊臣微微一愣,卻是發現這些日子少有見面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