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難民皆是露出震驚之色。
他們這些人,不過是尋常百姓,只聽說太子的聲望賢明,得到朝野清流擁護,本以為是個好人,但如今聽王洪描述,卻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然而,太子名聲雖好,但他們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而王洪卻是才剛剛救濟了他們,所以對於王洪的話語,不由已是信了三分。
就在一眾難民震驚與遲疑之間,王洪又說道:「其實,在幾日之前,就已是有山東菏澤的百姓上京告狀了,他們也是因為皇帝南巡籌備的事情。
被地方官員乒,身上的冤屈,與各位同出一轍。
奈何朝中官員畏懼太子勢力。
不僅大理寺與刑部不敢受理案件,那都察院受太子掌控,更是一心想要為太子遮掩,竟是做出了當街驅趕毆打難民的事情,可憐那些菏澤百姓,好不容易趕到京城,卻是訴冤無門。
還要受人欺凌,當真是可憐!哎!」說話間,王洪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不住的搖頭嘆息。
張煥老漢顫聲問道:「此……此事當真?」入京告狀,已是他們心中如今唯一的期望,得知竟是訴冤無門之後,自然是難以接受。
「千真萬確!」王洪言之鑿鑿的說道:「這些事情。
有不少人都是親眼看到。
如今在那京城之中,也更是為此而流言紛紛,絕不是我欺騙各位。
」經過這兩日時間,京中的諸般流言,顯然已是流傳到了這裏,聽王洪這麼說後,周圍許多聽說過流言的路人食客,已是紛紛響應。
「……是啊。
這些事情我也聽說過……」「……我何止聽說過,那都察院的衙役當街毆打菏澤難民的時候。
我就在一旁看着呢,可惜官府做事,咱們這些平頭百姓也不敢阻止啊……」「……我聽聞刑部和大理寺那兩個衙門,原本是打算受理案件的,但受到了太子的wēixié……」「……據說如今京城中廠衛偵騎四出,到處鎮壓流言,抓了不少人,定也是受了太子脅迫,這是太子他心虛了……」「……據說太子借着這次南巡籌備的事情,一口氣收斂了好幾十萬兩的銀子呢……」「……太子也貪銀子?若不是這件事情,我還以為太子他將來會是個好皇帝呢……」「……太子怎麼不貪銀子?要養那麼多人,平日裏花費也多,那麼點俸銀哪裏夠用……」「……我就說嘛,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官場中從上往下,怕是就沒個好人……」………原本,聽王洪說的肯定,受了王洪好處的一眾難民,就已是信了六七分,如今再聽到周圍的行人食客的話語,人云亦云之間,更是信了十分!一時間,難民們只覺得訴冤無望,心中更是絕望,有許多人已是癱坐在地方,大聲哭喊起來。
另一邊,那攤位掌柜,看着這般情景,卻是不住的着急。
如今廠衛們在鎮壓流言、到處抓人的事情,他也曾聽說過,作為一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這種事情更是不敢招惹。
但沒成想到,今日因為這些難民的事情,不僅招來了大量百姓的圍觀,這些百姓在王洪的帶動下,更是在肆無忌憚的討論流言,若是將來讓廠衛得到了消息,自己怕是討不了好!這般想着,眼看周圍聚着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動靜越來越大,掌柜更是心中暗驚,連忙大聲說道:「各位各位,我這裏還要做生意,圍在這裏不好,大家還是去別處議論吧!」然而,掌柜的雖然大聲呼喚,甚至衝着周圍連連躬身行禮,但所有人都一心討論着京中流言,卻是沒人搭理他。
那張煥老頭,得知了這般消息後,更是心中再無他念,只是拉住王洪的手,顫聲追問道:「這位恩公,你曾在官場做事,看的比我們明白,我們的這些冤屈,當真是沒處說了?」王洪搖頭道:「難啊,你們如今入京告狀,雖說告的是地方的貪官污吏,但南巡既然是由太子負責,你們這麼做其實就是與太子作對!又如何能夠討好?」睜眼說了瞎話後,王洪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各位鄉親也不用太過絕望,如今這件事越鬧越大,遲早會捅到廟堂中樞,到時候各位鄉親還是有望討得公道的,不過,有一件事,還望各位鄉親務必要牢記……」王洪的話,再次給難民們帶來了希望,聽到王洪叮囑,皆是眼巴巴的看着王洪,等着王洪繼續說下去。
只見王洪用一副認真的神色,繼續說道:「各位鄉親入京之後,可以去任何衙門告狀,唯獨那都察院衙門,是去不得的。
這都察院受太子掌控,你們若是去了那個衙門,別說是訴說冤情了,怕是還被他們收押起來關到牢裏……」就在王洪「言辭懇切」的向着一眾難民叮囑之時,官道遠處,正有一隊衙邑路而來。
其中帶隊之人,是都察院的一位名叫賈思茂的御史!賈思茂來到這裏,卻是受了右都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