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也不為過。
鄭芝龍壟斷了東亞與東南亞的海洋貿易之後,絕對是日進斗金,很有可能就是當今的明朝首富,手裏的財富比趙俊臣強太多了;他這些年來割據台灣,只是名義上臣服於明朝,即使是德慶皇帝也不會被他放在眼裏,就更別說是趙俊臣了。
不論是權力壓制,還是銀錢收買,對於鄭芝龍而言皆是行不通。
所以,趙俊臣與鄭芝龍搭上關係之後,只是為了平等合作而已!
至少,趙俊臣目前是這樣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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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趙俊臣的情緒突然出現了變化,李勛不由一愣。
他不知道趙俊臣為何會這般在意安南伯鄭芝龍這個海盜出身的封疆大吏。
要知道,尋常官員聽到鄭芝龍的名字之後,都是一副談虎變色的樣子,可謂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會沾上關係、引起朝廷中樞的防範與敵視。
但趙俊臣似乎是對鄭芝龍很感興趣。
愣了片刻之後,李勛答道:「趙大人,下官所說的,正是福建都督同知、福建總兵、安南伯鄭芝龍。」
趙俊臣換了一副笑眯眯的親切模樣,問道:「哦?李巡撫剛才說自己與鄭芝龍有些關係,卻不知是怎樣的關係?」
李勛心中愈加奇怪,但見到事情似乎有所轉機之後,還是老實答道:「下官是福建泉州人,有一位遠方親戚名叫李旦,按輩分來講,下官還要稱他一聲叔祖父!下官的這位叔祖父乃是鄭芝龍的義父,鄭芝龍的部分海上勢力也算是繼承於李旦,並且是發揚光大、青出於藍了。
下官十九歲的時候入京趕考,原本只是姑且一試,沒想到僥倖考中了同進士的功名,位列於杏榜之末,下官收到消息之後,又是高興又是沮喪,高興是自己杏榜有名,沮喪是覺得自己考早了,應該再寒窗苦讀幾年、設法考取更好的功名,杏榜末位的同進士實在是太低了,必然會影響到下官的未來仕途!
但也是時來運轉,當時鄭芝龍接受朝廷招安還沒幾年,身上依然殘留着海賊作派,與朝廷中樞多有衝突,甚至有傳言說鄭芝龍想要脫離朝廷、自封為王,先皇為了穩住鄭芝龍,就派了重臣楊嗣昌前去安撫,下官因為與鄭芝龍的義父李旦有些遠親關係,就被楊閣老點了名字,加入了安撫隊伍之中。
等到下官跟着楊閣老見到了鄭芝龍之後,鄭芝龍也因為義父李旦的關係,對待下官頗是親善,再加上楊閣老的刻意安撫,一場風波也就化於無形了,下官就是因為這般緣故,得到了楊閣老的舉薦,很快就晉升成為了地方知府之位,這般起點要比同科們高了許多!若非如此的話,以下官的出身,是絕無可能晉升成為封疆大吏的。」
聽完了李勛的解釋之後,趙俊臣的心中有些失望,只覺得李勛與鄭芝龍的關係有些遠了。
但趙俊臣還是問道:「哦?沒想到還有這層緣故!卻不知李巡撫這些年來與鄭芝龍可還有保持聯繫?」
李勛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咬牙說道:「下官能有今日的地位,也算是借了鄭芝龍的東風,再加上下官當初跟隨楊閣老見到鄭芝龍的時候,也曾是稱呼他一聲叔父,所以這些年來倒也保持着聯繫,但因為朝廷對安南伯防範極深的緣故,下官不敢與他聯繫太過緊密,也就是每年送去一些土特產罷了。」
趙俊臣若有所思,問道:「鄭芝龍……今年多大年紀了?身體可還好?」
李勛暗暗計算了一下之後,答道:「安南伯也稱得上是當世少有的高壽了,世人都說人到六十古來稀,但安南伯如今已是臨近八十高壽了,身體勉強還算安康,只是有些耳背,並且是精力不濟,很早之前就把手裏的諸般事宜交給兒孫們處理了,但他的威望極高,只要是他表達了明確態度,福建以及附近海域皆是沒人敢違抗。」
趙俊臣點了點頭,同時也是心中急轉,考慮着自己今後應該如何與鄭芝龍相處。
大約一盞茶時間之後,趙俊臣的心中終於是有了決定。
然後,在李勛忐忑不安的注視下,趙俊臣笑眯眯的說道:「李巡撫的事情,未必是沒有轉機,你這次畢竟是代人受過,就算是朝廷問罪,也不應該是牽連族人才對……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說項的,就算是最終保不住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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