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恢復了常態,追問道:「怎麼沒人說話了?你們此前還都是信誓旦旦,說什麼只要能成功營救出何總兵,付出何等代價也是在所不惜,但為何本閣現在向你們提供了重要線索,你們一個個卻皆是閉口不言、毫無動靜?怎麼?難道是你們害怕得罪建州女真,所以哪怕是建州女真設局綁架了本閣與何總兵,你們也不敢出手調查不成?」
見趙俊臣把話說到這一步,遼東鎮眾將無奈,只好是紛紛起身表態,表示他們一定會立即根據趙俊臣所提供的線索進行追查、儘快查明真相云云。
只不過,遼東鎮眾將在表態之際,卻皆是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
當趙俊臣把綁匪們的幕後主使引向了建州女真之後,營帳內的氣氛很快就變得尷尬冷清了起來,遼東眾將一個個皆是滿腹心思、顧慮重重,不像是此前一般積極。
而趙俊臣見到遼東眾將的這般情況之後,心中譏諷之意更濃,但也沒有繼續糾纏,只是意有所指的敦促了幾句之後,就表示自己累了想要休息,然後就帶着禁軍百戶姜泉離開了遼東鎮的中軍大帳,前往了禁軍駐地。
卻說,當趙俊臣與姜泉二人邁步進入了禁軍主帳之後,眼看到周圍再無旁人,趙俊臣也已是入座主位,姜泉當即是忍不住出聲問道:「趙閣臣,您怎麼提前脫身了?按照咱們的最初計劃,應該等到遼東鎮內部徹底陷入混亂之後,才是您脫困現身的合適時機才對。」
姜泉如今已是趙俊臣的心腹,很清楚趙俊臣的既定計劃,此時自然是疑惑趙俊臣為何要提前「脫困」現身。
趙俊臣無奈搖頭,解釋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啊,我當初制定計劃之際雖然千算萬算,但還是有些小覷了遼東鎮的藏龍臥虎,沒想到從前毫不起眼的李澤荷的心計手段竟是這般高明,直接把西門盛等人逼進了絕路
若是我再不趕快現身,西門盛與李澤荷之間的明爭暗鬥就會迅速塵埃落定,到時候要不就是李澤荷摘了桃子、讓我的幸苦佈局為他做了嫁衣,要不就是西門盛剷除了內部隱患、徹底掌控遼東大權這兩個結果我都不願意看到,所以也只好是提前現身,設法再次攪動局勢。」
姜泉瞭然點頭道:「是啊,卑職也覺得,這個李澤荷有些太聰明了,聰明得讓人生厭趙閣臣您剛才向遼東鎮眾將講訴相關情報的時候,就是為了把水攪渾,所以才會把幕後主使的矛頭引向建州女真?
但還請您恕卑職直言,那些遼東將領恐怕是根本不會相信您提供的這些情報,也根本不會去認真調查建州女真的相關線索,他們十有八九已是認定了趙閣臣您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所以才會強行把您軟禁在這裏。」
「我不在乎他們信或者不信,信與不信也由不得他們!」說話間,趙俊臣似笑非笑,悠悠道:「姜泉,你有沒有發現,本閣把幕後主使的矛頭引向建州女真之後,當時的氣氛立刻就變得怪異了起來?所有遼東將士皆是表情尷尬、遲疑兩難?」
姜泉回想了片刻之後,點頭道:「您這麼一說,還真是這般情況!尤其是西門盛與李澤荷二人,原本還是勢同水火、針鋒相對,但當時竟是意圖聯合起來反駁閣臣的說法當真是好生奇怪!」
趙俊臣擺手冷笑道:「奇怪?有何奇怪的?多年以來,遼東鎮一向是養寇自重,一邊是與建州女真打仗拼命,一邊是與建州女真走私賺錢,雙方關係似敵似友、極為微妙,相互間的暗中聯繫、默契互動從來都沒有中斷過!
所以,一旦是把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指向建州女真,調查之際就必須要同時追查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遼東鎮內部有沒有人作為內應、與建州女真暗中勾結!
哈,在這方面,遼東鎮眾將又有誰是乾淨的?正常情況下,遼東鎮內部根本沒人敢碰這種事情,一旦深究的話,每個人都有把柄,那就是所有人同歸於盡的局面,所以本閣把幕後主使的矛頭指向建州女真之後,那些人的反應才會是這般怪異!」
姜泉點頭之後,卻又好奇問道:「既然這種事情在遼東鎮內部根本無人敢碰,再加上他們根本不相信您的情報,那您剛才的種種做法,豈不是都變成了無用功?」
趙俊臣再次搖頭,道:「本閣剛才說了,只是正常情況下,遼東鎮內部無人敢碰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