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心切,不知者不怪。」
樊燴又向宮官恭敬行禮,低頭說道:「尊者,屬下有要事稟報。」
宮官合攏紙傘,手持摺扇,問道:「什麼事?」
樊燴抬起頭來,看了李玄都一眼,有些遲疑。
李玄都正要避讓,宮官已經說道:「清平先生不是外人,與聖君和皇甫宗主也是有交情的。」
樊燴聽宮官如此說,便再無疑慮,說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是蜀州那邊出事了,青陽教的天公將軍唐周想要趁着聖君不在西京,公開自立。」
宮官聞聽此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唐周想要自立門戶?只怕是想要改投新主吧。」
樊噲說道:「正是如此,如今左尊者已經前往西……」說到這兒,他又是看了李玄都一眼,說不下去了。
宮官淡然道:「左尊者和貪狼王他們去了西域崑崙,不在西京,聖君把西京交給了我,我自然得擔起這個擔子,這個決斷只能由我來下。」
樊噲看着宮官,靜等吩咐。
宮官想了想,問道:「樊堂主,你覺得該怎麼辦?」
樊噲身為十二位堂主之首,固然有些魯莽,可也是粗中有細的人物,此時立時變得聰明起來,表態是不要本錢的,出主意日後可要擔干係,於是他便沉默了,深深地低下頭去。
宮官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樊堂主,你且去吧。」
樊噲低低應了一聲,躬身向後退去,一直到邊沿位置才轉身躍入湖中,踏水而去。
宮官望向李玄都,問道:「紫府,你如何看待此事?」
李玄都不在局中,與無道宗也沒什麼牽扯干係,自然是言談無忌,「很明顯的事情,唐周的真正主人回來了。」
宮官若有所思道:「紫府是說宋政。」
李玄都點頭道:「沒錯,地師不足以讓唐周背叛聖君,但是宋政可以。嚴格來說,這也不叫背叛,因為他本就是宋政的人。當初聖君和宋政同為一體,唐周追隨誰都無所謂,可如今聖君和宋政決裂,那麼唐周當然要跟隨舊主了。」
宮官道:「看來是宋政親自出面,就算沒有什麼舊主之誼,地師和聖君都不在中原,唐周也知道該怎麼選。」
李玄都說道:「說實在的,我是真有些看不明白如今的局勢了,明明玉虛鬥劍臨近,可宋政還在玩弄這些手段,如果惹惱了澹臺雲,在玉虛鬥劍時生出變數,宋政和儒門又拿什麼去勝過道門?」
宮官扇輕揮,神色自若,說道:「很簡單,他們的重點不在玉虛鬥劍上面,玉虛鬥劍是勝是敗都不會影響他們的大局。」
李玄都仔細想了想,說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如果宋政果真不在意玉虛鬥劍的輸贏,那麼說明玉虛鬥劍只是一個遮掩,用來隱瞞他們更大的圖謀。不過這只是我們的推測,沒有切實證據,也不好十分肯定。」
宮官妙目一轉,想起一件事,說道:「對了,紫府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跑到西京來?難道是為了見我?」
李玄都看了她一眼,道:「我還沒有這樣的閒情雅致,我此番是路過西京,有要事前往蜀州。」
宮官「啪」的一聲展開手中摺扇,掩嘴笑道:「那可真是巧了,白帝城也在蜀州,不如我們一起結伴入蜀,如何?」
李玄都沉吟不語。
宮官又問道:「紫府入蜀是為了何事?」
李玄都道:「此事似乎不應與你細說。」
宮官道:「方才關於唐周之事,我可沒有半點避諱於你,你卻對我遮遮掩掩,恐怕不妥吧?難道這就是我們清平會的規矩?」
李玄都說道:「既然你如此說了,那就按照清平會的規矩,我也如實相告。我這次入蜀,是因為蜀中唐家之事。我得到消息說,唐家似乎有反水的傾向。」
宮官合攏摺扇,輕輕拍打掌心,「這可真是巧了,以唐周為首的唐家三兄弟本就是唐家的旁支庶出,因為嫡庶之分而不受重視,唐周離開唐家闖蕩江湖,遇到了宋政,並加入無道宗。在宋政失蹤之後,唐周離開無道宗,自立門戶。在這之後,徐無鬼開始介入無道宗內務,扶持拉攏百蠻王、七殺王等宋政舊部,唐周也是徐無鬼看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