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兩千六百八十刀。」舊垃圾車裏,鏽妹最後又數了一遍,確認總數。
他們有錢了。但是這份工作並不是每天都有,他們需要跟另一組人輪換,而這裏的物價太恐怖了。
所以真要算下來,這樣的收入依然只能勉強維持七人的生活而已。
「鏽妹,嘻,我想要兩百塊。不,是我和堂堂還有小王爺一起申請。」溫繼飛的手從車窗伸進來,覥着臉笑說:「我們買包煙。」
「那不行的,買煙不行。煙有什麼好抽的。」鏽妹果斷拒絕,把錢放起來說:「我還怕不夠用呢,得先保證吃飯。奧勇和錢道風那可沒錢了。」
朱家明往前湊了一步:「我可以不吃早飯。」
「我也是。」賀堂堂說。
溫繼飛:「我連午飯都可以不吃。」
沈宜秀:「……」
車窗外稍遠處,韓青禹無奈笑了一下,說:「給他們吧,買便宜點的,買兩包好了,不然我怕他們搶煙頭,哪天打死一個。另外飯還是要吃的。」
韓青禹是見過有煙癮的人的。爺爺的煙癮就很重,他走的那天,交代完了遺言,艱難靠坐床頭說:
「來,青子給爺爺再點一鍋。別哭,淚花兒抹了,別難過,爺爺自己都不難過。」
煙絲紅了。
煙斗離了嘴唇,老頭仰頭緩緩吐出一口煙,閉上的眼睛就沒再睜開。
…………
一群人在外面買了早飯,吃過回到家,時間差不多快七點。
奧勇和錢道風早已經不在了。五人各自回房間,把西褲和襯衫換下來,這些工作服以後歸他們自己保管和清洗。
「吱呀!」門被推進來了。
韓青禹聽聲音快速扭頭看一下,眼神有些驚慌,還好,褲子已經穿上了!
折秋泓抱着一摞襯衫西褲走進來說:「不用擔心,我都看過。上次你全身都是傷……」
韓青禹:「……」
「只是人體而已。」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並沒有多看,也許因為韓青禹沒有躺在病床上吧,折秋泓偏頭,俯身撿起來他換下的衣服,摞在手上轉身。
「你洗啊?」韓青禹在她身後有些困惑問。
鏽妹是洗不了衣服的,不過他並沒有想過,女科學家可以洗。
「嗯。」折秋泓站住沒回身,點了一下頭說:「我也沒帶錢,我也吃飯。暫時我還沒辦法賺錢,我儘量不吃白飯。」
她頓了頓,「以後在家吃的話碗也我洗,不過我不會做飯,我可以試試。」
說罷,折秋泓走向門外。
沒一會兒,窗戶外,洗衣刷的聲音「唰唰」響起來了。
水聲嘩啦,白襯衫在早晨的陽光下高高地晾了一排。
折秋泓袖子卷着,仰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窗戶里,韓青禹抱着他的五塊永生骨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