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死者以及死者家屬來講,終歸難以接受。
其實也不能全怪胡召俊,一個邢東就夠他們忙乎了。
就在前一天,縣政府新聞辦邀請全縣新聞機構和自媒體,舉行了邢東案件的發佈會。
相關單位的領導悉數出席。
厲元朗沒有參加,全程看了直播。
在會上,胡召俊代表警方詳細講明邢東自殺的全過程。
當然了,至於有些事不方便說,只能暫時隱去。
反正會後,從網友的反應來看,正面居多,負面較少。
厲元朗沒有讓人過濾掉這些負面評論,他要的是真實,不是報喜不報憂的自欺欺人。
柳思思把厲元朗和王中秋讓進家門,正準備沏茶招待客人。
厲元朗抬手阻止道:「別忙了,咱們言歸正傳,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說吧。」
「不是幫忙」柳思思說着,偷偷瞄了一眼王中秋。
王中秋馬上會意,「縣長,你們聊,我去門口抽支煙。」
厲元朗點了點頭,看見王中秋關門離開,柳思思才說:「我辭職了。」
「哦。」厲元朗倒不覺意外,柳思思的轉正是高度幫忙弄的,高度一倒,想必柳思思在台里的日子也不好過,辭職是情理之中。
「我原來打算離開戴鼎縣這個傷心之地,可我不能走,我要等到看見兇手伏法的那一天,讓匡輝在天之靈得以慰藉」
說着,柳思思鼻子一酸,眼淚直在眼圈裏打轉。
厲元朗扯出幾張紙巾遞了過去,看她如今的這個樣子,真不知道孰對孰錯。
「你也別傷心了,我已經指示縣局繼續加緊偵查,法網恢恢,兇手絕不會逍遙法外的。」厲元朗勸解道。
「我信你。」柳思思擦了擦眼角,「我今天用匡輝的電腦,無意中發現他留下的一段錄音,你看看對他的案子有沒有幫助。」
「在哪裏。」
柳思思起身,很快從臥室里出來,拿着錄音筆按了播放鍵。
裏面傳來匡輝的聲音,他的意思是說,如果他有不測的那一天,兇手肯定就是高度。
他在裏面講了,他從高度手裏拿了十萬塊錢,還有安排他和柳思思工作的三點要求。
並且他還錄下和高度的談話錄音。
沒錯,裏面真切的聽出來,高度和他說話的內容以及語氣。
這些錄音,要說高度是兇手,缺乏足夠的證據。
高度沒有說過威脅的話,僅憑這個,高度有一百個理由反駁。
「錄音筆我先拿走交給警方,讓他們去甄別判斷。」
柳思思答應下來,她已經做了備份,拿走無妨。
「還有事嗎?」
厲元朗見狀,就要起身告辭。
柳思思搖了搖頭,站起來準備送厲元朗,忽然她想起什麼似的,叫住厲元朗,「你等一等,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厲元朗停住腳步,就見柳思思返回臥室,一陣翻找聲音響起,三兩分鐘後,她再次出來,手裏面竟然是個黃澄澄的東西,金光閃閃。
那東西竟是一根金條,只有打火機大小。
「你看看這個」
柳思思交到厲元朗手中。
這根金條是個長方形,可外觀極不規則。不像正規金條那樣,有稜有角。
它的稜角光滑,看得出來,上面有人為加工的痕跡,但是做工粗糙,一定就不是從銀行流出來的金條。
「這是從哪裏弄來的?」厲元朗嚴肅的問道。
「是我在整理匡輝遺物時發現的,一直藏在衣櫃的角落裏,用衣服壓着。」
厲元朗又問:「這東西你以前見過嗎?」
柳思思誠實回答:「我猜想應該是匡輝遇害前不久才有的,之前從沒見過。」
厲元朗手裏惦着金條,心中卻疑問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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