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波橫掃小半地府,讓天地都好似崩塌,哪怕隔得這麼遠,秦夜也感覺到宛如地震一般的轟鳴。就在此刻,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腦海:「都到手了嗎?」
「阿爾……」秦夜愕然道,但還不等他說完,阿爾薩斯急促的聲音再次響起:「到手沒有!到手立刻走!」
「這隻王蟲已經到了判官高階,距離府君也不過一步之遙,本宮拿不下它……該死……不管到手沒有,十秒後立刻走!」
秦夜皺起了眉,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地府。
如此的廣袤,如此的龐大,哪怕天空中判官激戰,引起的波動也不過一隅之地而已。
數千年的傳承……還有多少散落在這無垠酆都?
然而,就在阿爾薩斯話音剛落的剎那,鬼火雲洞中爆發出一聲震天嘶鳴,龐大的雲洞竟然硬生生被爆炸沖開!化為道道冥火飄蕩天穹。
判官對判官,誰也奈何不了誰。
「走!!」等不了了……阿爾薩斯雙手一合,一聲厲喝,龐大的鬼火雲洞猛然朝着中央一合,一個數十米大的羅剎女鬼臉,赫然從雲洞中衝出,嘶吼着咬向蟲王。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身體如同被看不見的絲線拉扯,直接飛上半空,閃電一樣朝着阿爾薩斯射去。
瞬間掠過數千米。下一秒,王蟲所在的位置,一團宛如核彈爆炸的赤紅火光瘋狂炸開,下方層巒疊嶂的衝擊波淹沒了小半天穹,王蟲憤怒的尖叫響徹雲端,這片火光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鐘。當一切煙消雲散的時候,它赤紅的眼睛立刻掃蕩整個地府,卻再也看不到對手的身影。
「吱……吱!!」原地旋轉了好幾圈,它終於帶着滿心的不甘沉入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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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薩斯黑髮拉着眾人,在空中形成一道漆黑的流光,眼前一切都在飛快倒退,十幾分鐘後,眾人再次回到了黃泉路上。
秦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老地府一行驚險程度遠超他預料。
他深深看了一眼地平線上那個黑沉沉的龐大影子,輕嘆一聲:「可惜了……」
「秦君。」忽然,織田信長的聲音插入了:「當斷則斷。這裏是歸天蠱的主場,我們已經被發現,留下去毫無作用。一旦被包圍,哪怕有阿落剎娑大人,我們也相當危險。而且……」
他頓了頓,笑道道:「而且,或許我們的收穫,比預想中更多。」
秦夜愕然看了一眼織田信長,在外人面前,他的高冷范從來在線。目光從驚訝變為平靜,當他開口時,卻沒有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幽幽道:「信長公,你是以什麼身份說這句話?」
村井貞勝猛然看向了織田信長。緊接着……退到了對方身後。以家臣的模樣垂首矗立。
阿爾薩斯同樣掃了信長一眼,沒有開口。
織田信長目光很平靜。非常平靜,然而,此刻卻第一次,對秦夜鞠了一躬,以一種君臣奏對的禮儀拱了拱手。還是說起了不相干的內容,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您可知道這把刀?」
秦夜看了過去,這把刀顯然是名刀,通體錚亮。而就在刀刃上,刻印着一朵菊花。
「菊一文字。」信長輕輕劃了一下:「日本戰國名刀,在我死後,經過陰氣千錘百鍊,已經遠超同階無常的陰器。但就是這把刀,都無法斬破歸天蠱的外殼。」
不等眾人反應,他笑道:「您注意到沒有?」
「所有歸天蠱死後,陰氣綻放,然而……外殼卻留了下來。」
「你是說……」阿爾薩斯眼睛一亮:「利用歸天蠱的外殼作為甲冑?!」
好新奇的想法!
不是說老地府想不到,而是……老地府從沒出現過這麼多歸天蠱!目前歸天蠱的數量,足以武裝一隻陰兵大軍!
不,還剩餘太多!
地府十幾萬陰靈,能徵兵一萬就不錯了,現在的歸天蠱數目何止三十萬!
「不止如此。」這一次,織田信長還沒開口,秦夜就平靜地揮了揮手,目光掃過眾人,笑了笑:「阿落剎娑,信長公的意思是……如果用這些甲冑武裝我們的陰兵,再用這些陰兵掃蕩歸天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