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率先開口問道。
服務員上了白水,飛快地逃開,秦夜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什麼。
來人放下自己的手杖,端起白水,卻沒有喝,喘息了數秒才說道:「是啊……我一直在等。」
「每一天,每一秒,我都期待着有人能接下這個帖子,望眼欲穿。」他仿佛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所以,我看到你的回帖之後,來得特別早。希望提前看到你。」
「我叫李健康……今年四十八,就住在天禧魚市。」
「不用閒聊了。」秦夜轉頭看到面端上來了,揮了揮手示意暫時不用。直視對方的墨鏡,肅容道:「大家都趕時間,不如現在開始?」
此刻,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尋找40分的額外分,既然領先了一步,他不介意一直領先下去。
好像有些意外秦夜的直接,房間裏沉默了下來。
「這是今年發生的事……」許久,李健康終於緩緩開口:「我自己一個人住在天禧魚市。因為拆遷,那裏的住戶沒有剩下幾個人。」
「我養了一隻貓,它叫做鈴鐺,很可愛,一隻小黑貓。也很乖,從來不叫,但是……從今年8月開始,它……就變得不對了。」
杯子被李健康握的卡卡響,他深呼吸了一口,沙啞道:「開始我沒有注意,但是接下來十幾天天天如此。它就在門外,門口旁邊,絕不進屋,每天晚上十一點五十,就對着屋裏狂叫不已。」
「你相信嗎……每一天,天天如此,準時的十一點五十……不是發/春,鈴鐺做過手術,就像……就像屋裏有什麼讓它毛骨悚然的東西那樣。它……不敢進來。」
嘩啦啦……他杯子裏的水因為手的顫抖灑在了手套上。他乾脆放下了被子,為了克制顫抖,靠在了椅子上。
「直到九月中旬的時候,那天晚上……鈴鐺這幾個月來第一次進了屋。」
他仿佛閉上了眼睛,頭微微揚起,手卻死死抓着椅子扶手,如同緊繃的弓:「我現在都記得它的模樣……它全身弓起,黑毛都豎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直勾勾地看着我,它的眼睛是綠色,一步一步地地朝我走來……」
「然後……它咬了我。」
他猛然彈了起來,如同詐屍一樣直視秦夜:「你知道嗎,當時鈴鐺就像瘋了一樣。我……我有種感覺,它要咬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什麼……就在我身邊,就在我身側的東西!」
「因為,它撲向的是我的肩膀,就像我肩膀上多長出了一個人頭那樣!!!」
劇烈的喘息聲。
胸口急劇起伏。
聲音有些高,就像破音的喇叭。十幾秒後,李健康才抬起了右手,指了指手套,聲音再次平息了下來,帶着喘息:「咬的很深,我的手上都留下了一道傷疤,沒辦法,我只能去醫院。但是,每天凌晨到五點,是接送貨物的時間,我不得不找了一位朋友幫我看着店子……」
他的聲音顫抖起來,就像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懼,低沉而發飄:「但是……但是……」
秦夜抬起眼皮,手指隨意轉着桌上一隻鉛筆:「他……死了?」
沒有回答。
又過了數秒,李健康聲音木然地開口:「死了。」
「怎麼死的?」秦夜沒有絲毫被影響,繼續問道。
「咬死的……」李健康渾身都抖了抖,雙手緊緊抱着雙臂,輕微顫抖:「那絕對不是正常的死法……那是只有大型猛獸才能出現的齒痕,但是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如同死屍一樣死死盯着秦夜:「我偷偷問過一位法醫朋友,猛獸一樣的撕咬方式,齒痕……卻是人!」
「是人……是人啊!!」
「門是反鎖的!窗戶也沒有開!我朋友……在我家裏,被一個人……活生生咬死了!!!」
最後幾個字的聲音有些高,他的情緒有些微失控。店員在他開口的時候,已經悄然躲開。屋子裏只剩下兩個人,李健康的聲音帶着一絲回音,飄散在空間中。
陽光從屋外投了進來,甚至能看到一顆顆灰塵漂浮空中,孤寂的店子裏,帶着一種冰冷的壓抑。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