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聖護飽提的靈元同時釋出,無形氣牆登時告破。其餘勁不歇,瞬間又摧毀了巨艦上的閣樓,引得艦身顫震不止。
船頭乾屍眼中綠火大熾,那些受池魚之災即將掉進三途河中的鬼差與生魂,盡皆被一條漆黑地絲帶纏住,緩緩地帶上了船。
隨後,乾屍眼中的綠火熄滅,整具乾屍的關節突然發出些許脆響。一陣響聲之後,乾屍突然站了起來。
「拜見前輩……」
所有地府中人,無論是地府所屬的判官還是城隍下屬的侍衛統領,抑或是那些本事地位較低的鬼差們,盡皆齊齊跪下叩頭。還站立着的,除了那些神智盡失的生魂,就剩幾個大活人了。
那乾屍伸了個懶腰,正要說話時,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乾屍笑了笑,笑容詭異無比。
他重重地咳嗽一聲,又拿枯廋地爪子在喉嚨處使勁地揉了揉。
反覆數次之後,乾屍終於發出了乾澀無比的一句話: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
隨即,乾屍環顧四周,以怪異地強調道:「爾等不登船卻是在等些什麼?」
說完又掃了一眼船艙,驚道:「才幾百年沒修理,怎麼這船就破敗成了這幅模樣?」
再隨意走了兩步,乾屍一腳掛在了跪坐在船頭的義劍仙身上,差點跌了個跟頭。乾屍趕忙道:「這小傢伙是誰?在老頭子船上做甚?」
天機仙見不得乾屍那副裝瘋賣傻地模樣,冷冷道:「尊駕是誰?將義劍拘在此地時何用意?」
朱袍判官見乾屍一臉不解,趕忙道:「啟稟前輩,有陽世之人入地府作亂,晚輩等正在緝拿,不慎打擾了前輩清修。」
「喲,你這小傢伙當真會說話!」乾屍滿眼儘是欣慰神色,但麵皮上邊由僵化的肌膚所擠出來的表情卻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他道:「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修個什麼修,再修也不過是那麼回事罷了。不過,小傢伙啊,老頭子依稀記得放什麼人入地府、不放什麼人入地府是老頭子所管之事吧?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在黃泉路上拿人了?」
「前輩容稟!」判官趕忙誠惶誠恐地磕頭道:「實是那陽世之人太過無禮,不通過城隍投拜帖不說,還強逞修為打傷了三名鬼差,晚輩也是接到傳訊才來捉拿這些狂徒的。」
「三名鬼差?」天機仙心頭略做疑惑,不過轉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想是問劍與求劍二人也各制住了一名鬼差。
「小傢伙,是你乾的麼?」乾屍似笑非笑地盯着天機仙,道:「人間怎會有如此粗鄙之人?莫非禮崩樂壞的時代又來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