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似乎都為之一空，這一刻的他，突然覺得，天空是那麼的湛藍。
一萬多人，死在他的面前，就因為，他的一個決定。
他有時候就在想，如果當時，不那麼自信，不讓呂布當那個出頭鳥，就好了，那一萬人，說不定就會完整的活下來，等到時機來到，他打入西涼之時，便可對其進行營救。
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就算是想要改變，也不可能，如今，唯有將這一腔怒火，發泄在兩個罪魁禍首身上，當然，還有那個最終的幕後。
董卓！
早晚有一天，我會踏平西涼，對待百姓，我會猶如春天般溫暖，但是對待你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寒暑之爆裂，冬日之冰寒，暑日之酷烈！
方莫心中暗暗發誓，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呂嫣。
曾經，他也發誓要為其報仇，可是眼看着曹操越來越強大，他雖然更強大，但并州真的不能再去戰鬥，再繼續戰下去，只能讓并州百姓，再次食不果腹。
他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了，不過，早晚有一天，我會將曹孟德的人頭，親手放在呂家門前，以此告慰呂家之人，雖然你那個哥哥，不太喜歡我，你爹，更是對我瞧不上眼。」
正在他思考之時，賈詡從一邊走了過來。
他永遠都是這樣，在方莫榮耀的時候，從來不會過來出風頭，反而是留在人們都平靜下來，或者將目光，轉向其他地方之時，他才會站出來。
這不僅僅涉及生存之道，其中還有着，對於方莫那一腔忠烈之血。
畢竟，在其他地方，軍師同時都會站在主公跟前，甚至有的軍師，其聲望完全不下於主公，但是在這裏，這一點，絕對不會發生。
賈詡甘願去做一抹黑色的影子，他不會去站在陽光之下，搶奪本就應該屬於方莫的光輝。
「主公，方才張遼將軍急報，希望我們能夠出兵援助，他找到了一個機會，可以讓羌胡，從此不敢居於并州之策。」賈詡說着，將一封手書遞了過來。
方莫平靜下來以後，腦子也有些清醒，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最近，貌似用的，都是這種紙張？
雖然，現在造紙還不太流行，要到幾十年後的西晉，才會徹底盛行，可蔡侯卻是早已存在了的。因此他以往，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用的紙，好像和蔡侯紙，不太一樣。
「不對，不是不太一樣，是太不一樣了！」方莫摩擦着手中紙張的厚度，心中震撼，不過他也知道輕重緩急，先是打開手書看了起來。
「唯主親啟，文遠自發現羌胡之居地後，欲效霍驃騎之策，屠其族，滅其婦，殺其幼。然，主公也知，羌胡極為善戰，若是不能將其牽制，此策，唯能治標，難以根除。」
「因此，文遠建言，主公可派出大軍，令敵我雙方，形成對峙之態勢。屆時遼便可乘虛而入，屠滅村寨，就在此一舉。張遼，頓首，中平……」
看完手書，方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對於張遼提出的這個策略，實在是想不通，按理說，這位應該是一個儒將，可是現在，怎麼突然就改變了很多呢？不僅沒有了儒將風采，反而還有朝着暴戾的一幕出發。
最關鍵的是，他從這上面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霍去病的策略。
居然，是殺孩子和女人。
他娘的，果然……
強漢不僅僅只是吹噓出來的！
「告訴……」方莫剛想說，自己答應下來了，可是看到賈詡沉默的臉，以及嘴角那一抹苦笑，他開口問道：「文和覺得，此計難道不可？」
賈詡早就有了準備，實際上，他剛剛一直都想開口，如果不是為了尊敬方莫，要在他看完以後再說，他早就說出來了。
「可以倒是可以，然而此刻并州，戰火燎原不遠，若是再讓大軍出發，恐怕會生出不少事端。糧草已然不濟，若是不能及時補給，想來我們接下來，會很艱難，一戰回曾經，也並非不可能。」
賈詡看得終究要遠很多，或者說，他每日經受的事情太多，早已在心裏，知曉了很多事情，該如何處理。
眼下并州最缺少的，就是糧食，如果沒有糧食，別說出征，就連自保，都有些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