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沒有第三滴了,俗話說事不過三,方覺趕緊按住了傷口,雙眼緊緊盯着月光下的星辰木盒。
盒子上一小塊血跡凝而未散,在月光下泛着紅芒,似乎給顏色深沉的木盒帶來了些許生機,只是並沒有什麼情況發生。
不急,這種事急不得,方覺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他秉住了呼吸,認認真真的看着,忽然,兩滴血液似乎動了,順着星辰木盒的紋理前行,木盒被染紅的痕跡大了一些,但立刻又停了下來。
方覺揉了揉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可為什麼會停下來?
方覺本就敏捷的頭腦此時轉的飛快,得到大幅度低聲的注意力也開始觀察木盒的細微變化,而最終,他發現了真相。
兩滴血液之所以移動,是因為月光的移動,開始月光能照亮整個盒子,而此時盒子的一個角卻被排除在外。
而這就是說月亮在移動,除了證明夜更深了之外毫無用處。
至於那兩塊血跡看上去大了一些,是因為幹了,陰影被拉長了……
我靠!
方覺現在氣得想把這魂淡玩意兒直接順窗戶給扔出去,大半夜的更不用怕砸到人。
不研究了!
暮氣沉沉的盒子仍舊擺在桌上,方覺已經徹底沒了興趣,等什麼時候想起來再說吧,或者那天找個冤大頭直接賣掉了事。
省的看着心煩。
方覺放下雙腿,從椅子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鋪,將外套的夾襖脫下,壓在被子上,免得受了夜寒,脫掉鞋子之後,鑽進了被窩。
昨天一夜無眠,今日又忙碌一天,再加上有星辰木盒這麼個倒霉玩意,方覺現在身心俱疲。
閉上了眼睛,本該迅速進入夢鄉,但他感覺自己仿佛在提防着什麼,尚不能入睡。
是什麼呢?
方覺想了想,哦,對了,是寒毒。
折磨了他整整十年的寒毒,以往他每晚都要跟體內寒毒抗爭一番,最後的沉睡是因為脫離而陷入昏迷,而如今,這東西對自己並不再是威脅,只等內力積攢起來,便可將其排出體外。
方覺微微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明月。
雖有霧氣遮擋,月光朦朧,但看得出月上中天,正是新舊交替,正子時。
方覺的手移到小腹處,輕輕拍了拍。
「寒毒不在的第一天,想它。」
說罷,方覺微帶笑意,重新躺好,睡意湧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就在方覺即將進入夢鄉的一瞬,一股寒意毫無徵兆從小腹衝出,直奔頭頂,方覺猛然驚醒,讓他無處可藏的寒意包裹住了他的身體,刺骨的寒意將他驚醒,再無睡意。
埋藏在體內寒意全面迸發,似乎要將他填滿,沿着他的經脈肆意遊走,其勢前所未有!
方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哆嗦的身體縮在了一起,但毫無用處。
我尼瑪就不該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