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只有程遠一個。
而是有兩隻鬼。
一隻是程遠,而另一隻,則很可能是他在治療部遇到的那個無名。
學院特意安排了兩隻鬼,但是程遠卻並不知道,所以習慣性的以為,他就是這次考試的boss。
但事實上,還有一隻擅於製造幻象的鬼躲在幕後。
所以他幹掉程遠並不是假象,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只是因為另外一隻鬼祟未除,所以影響他的幻象才沒有消失。
相比於程遠的目標,是像王雯雯於小雨他們這些受害者不同,另外一隻鬼祟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他。
只是它或許並不想和他面對面的拼命,也不想殺死他,而是單純的想讓他誤以為鬼祟已經被除掉,想要誘騙他離開考場。
因為只有他考試失敗,這個考場才能保存下來,那些倖存的受害者也才有可能留下。
房間的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穿着黃色的騎手服裝,帶着手套和黑色口罩的男人,有些緩慢的走了進來。
如果單從裝扮上看,來的人簡直和先前被他幹掉的程遠一模一樣。
但顯然他並不是程遠。
王愛麗在看到這個男人進來後,她先是面露驚恐,但很快便神情激動的撲到了男人的懷裏。
男人溫柔的扶着王愛麗的頭髮,充斥着血色的眸子裏,滿是黯然。
「我是該叫你無名,還是該叫你鄭元義,鄭先生?」
秦銘沒有讓兩個人繼續下去,而是開口對進來的「騎手」說道。
聽到秦銘的話,男人身體一僵,接着,便見王愛麗像是被東西迷了魂一樣,笑嘻嘻的推門走了出去。
房間裏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在。
「我們果然是認識的。」
男人這時候將臉上的口罩摘掉,露出的則是一張佈滿疤痕的臉。
「你還記得我嗎?」
儘管對方的臉已經和他印象中的大為不同,不過他還是能夠認出來,就是治療部的無名。
「我記憶中有你的模樣,但是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那你都記得是什麼?」
「什麼都記不清了,只知道腦袋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我,在逼着我殺人
它逼我殺死我最親近的人。
想要讓我殺死愛麗姐。
想要讓我殺死我的父母。
我害怕它,我不敢反抗它,所以我只能拼了命的拖延。
然而我的神志卻變得一天比一天不清醒,有幾次醒來,我手裏的刀子都在愛麗姐的脖子上。」
「你知道你是誰了?在治療部的時候,你還什麼都想不起。」
「治療部?好熟悉的名字,但是我也已經想不起是在哪兒聽到了。
我忘了很多事情,同時也想起了很多事情。
我的腦袋很亂,有一種意志總是在試圖支配我,影響我。
我不用多久就會徹底迷失的。
可是我不想那樣。
原本我以為這件事會這麼過去的,你並不會發現我的存在。但沒想到你竟然還是知道了。可能這就是命吧,命運不想讓我沉淪下去,而是想讓我再此解脫。
我自己沒有辦法自殺,我試過了,無論怎麼樣都不行。
你的話,應該能幫我做到死亡吧。
雖然我不確定我們的關係如何,但是感覺上,你不會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