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崔提輕聲道:「我同意做愷撒的奴隸,是因為斯巴達克斯。」
克雷斯扭頭看着他。
「我的命是斯巴達克斯給的,只要他去哪,我就去哪。如果他說和我一起下地獄吧,我也會去的。」特崔提語氣堅定地道。
克雷斯有些動容,回頭看了眼樹林裏的那些沉默的士兵道:「我想不止你一個人這麼想,特崔提。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斯巴達克斯,確實是個天生的領袖。」
特崔提點了點頭,又嘆笑道:「然而斯巴達克斯這個天生的領袖卻是愷撒的奴隸,你說愷撒算什麼?」
「他啊,我不知道。」克雷斯望了眼繁星滿布的夜空出了會神,「不過我想,羅馬對於他來說,太小了。」
這時,樹上的士兵低聲喊道:「起火了!蘇拉軍營起火了!」
克雷斯猛地站了起來
遠處的蘇拉軍營,果然亮起了火光,而且不止一處。即便在這裏,也可以聽到塔哨上的士兵們驚慌地大喊:「指揮帳着火了,軍旗手的帳篷也着火了!快救火!」
克雷斯咧開了嘴,大笑:「這個愷撒,我服了。兄弟們!跟我沖!蘇拉的軍營,就要是我們的了!」
「沖啊!」
沉默的士兵們吶喊起來,轟隆隆地朝軍營衝去。
此刻,
距離營門半里外的樹林裏,幾個黑衣騎士看着一窩蜂衝來的奴隸大軍,輕嗤搖頭:「一群烏合之眾。」
這些騎士一個個身材精瘦,眼神銳利。他們穿着黑衣,披着黑色的斗篷,連馬都是黑色的。當這些人不說話時,他們幾乎可以和黑暗完全融為一體。
在他們身後的林子裏,躺着幾十名被射殺的騎兵。看裝備,應該是隸屬於蘇拉的軍團騎兵。每一個死亡的騎士,不是被箭矢射中咽喉,就是被直接割喉。全都是一擊斃命。
再聯想到這些黑衣騎士的腰間兩側佩戴着的式樣古怪的彎刀,以及背後背着的弓箭。就不難猜測,他們就是蘇拉的軍團長苦等探查騎兵,而不得的,真正原因。因為那些騎兵剛一出軍營,就被他們幹掉了。
「沒有隊形,完全沒有章法。」一名騎士嘖嘖地搖頭,「這就是愷撒指望的大軍?簡直就是笑話。」
「我倒覺得無妨。」另一名騎士的臉上還有未擦淨的血跡,他這時道,「三萬人衝擊一座空營,就是踩也能將營門踩踏了。一旦進入了營地,再想趕他們出來,就難了。」
「走吧,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長老會還在等我們的回報。」一人像是首領模樣的人冷聲道。
「不去和愷撒道個別嗎?」一人輕笑道,「我還挺喜歡這個孩子的。」
「閉嘴,蘭格,愷撒是五級會員,你最好將你的態度放尊重一點。」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過說到級別,我可是八級。」
「切,我們都是八級,蘭格,但是愷撒不一樣。」
蘇拉的營地那處,士兵們已經開始衝擊營門,抵抗幾乎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前陣的士兵的盔甲精良,普通的弓箭幾乎無法對他們的盔甲造成任何損傷,而近戰,這些士兵的盔甲幾乎防護了所有羅馬士兵會攻擊的地方。咽喉,小腹,腹股溝,這群亂糟糟的士兵像是銀色的車輪,一路碾壓了進去,而後面的那些幾乎沒有武裝的奴隸們,則歡天喜地地搶奪着路上能看到的任何裝備。
修理中的盔甲,備用的羅馬刀,長矛,盾牌,有人找到了軍械庫,於是更多的努力武裝了起來。
克雷斯等人帶着士兵衝到指揮帳那裏時,和一小股頑強抵抗的羅馬士兵進行了肉搏戰。說到單打獨鬥,沒有人是角鬥士的對手。克雷斯咧着嘴,解決掉了兩個大隊長,而卡麥和特崔提也各自解決了幾個軍官。剩下的羅馬士兵無心再戰,紛紛投降。
克雷斯讓人將他們捆在一起,丟進某個帳篷。
接着他們看到了一群騎在馬上的騎士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士兵們剛要衝上去,克雷斯阻止了他們。
「別動,是自己人。」
「克雷斯?」馬上的騎士問道。
「安東尼?」克雷斯反問。
馬上的騎士摘下頭盔,笑了。
所有的號角被找了出來。渾厚雄壯的號角聲響徹了夜空。
羅馬城牆上,
天狼傾聽着遠方傳來的動靜,笑了。
「成了。」
「什麼成了?」
「蘇拉現在無家可歸了」
「那現在我們做什麼?」斯巴達克斯看着天狼意氣風發的臉,不禁也心情極好地笑了。
「我覺得我可以教你們唱歌。」
「唱歌?」
「嗯,斯巴達克斯,去找幾個嗓子好的小伙子來。」
「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看上去像是在說笑嗎?這是命令。」
蘇拉的軍陣中,
此刻原本將蘇拉的軍陣攔腰截斷的火焰,已經熄滅。後軍和前軍終於匯合在了一起。
蘇拉坐在馬上,一臉陰沉地等着軍團長們統計傷亡數字,然後再做打算。
然而這時,他的第四和第五軍團長卻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們怎麼在這裏?」蘇拉大吃一驚。
「將軍,不是你派人來球員的嗎?」
「我何時派人求援過?營地呢?營地里現在是誰在駐守?」
「呃,我們留了四個大隊,駐守營地。」
「四大大隊?」少是少了點,但是,這附近也沒有其他敵人。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也聽到了營地里原來的號角聲。
蘇拉的臉色先是一白,然後是漲紅。
「竟然」
蘇拉一句話未說完,就從馬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