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給春生叔拿回一碗,這碗虎骨湯,應該就是拿回給春生叔的那碗。」
柳絮將眼色瞟向了花郎中,花郎中顫顫微微的站起身來,端起虎骨湯, 煞有其事的用銀針試了試,又向鼻翼撲了兩下味道,篤定的點頭道:「這虎骨是上等的虎骨,焙的火候也恰到好處,熬的時間也足有一個時辰,剛剛好,如此以形補形,正是上乘。」
柳絮與有榮焉的點頭道:「花郎中好眼光,長堤嬸子說這是縣城何氏醫館的虎骨,憑着這個金字招牌,也絕不會有假、冒、偽、劣的情況發生,你當是那些走街串巷的野郎中呢。」
如此一說,花郎中不樂意了,怒責道:「你說誰是走街串巷的野郎中?野郎中也是醫者父母心,絕不會以次充好,掛着虎骨賣驢骨,你還真是和柳翠紅一個樣兒,信不着我姓花的,偏去縣城去買......」
二個爭得面紅耳赤,李文武的臉色越來越白,李文生的臉上亦是狐疑不定。
正狐疑間,李文武突然捂着肚子呼痛起來,嚇得李文生又要提着刀去找送骨湯的宋氏算帳了。
柳絮嚇得忙扯住了李文生,怒道:「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能不能把你這個性子改上一改?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了再算帳也不遲。」
李文武一瘸一拐的跑進了茅廁,過了許久才出來,臉色沒有發白,反而潮紅一遍。
柳絮將沒喝完的骨頭湯遞給了花郎中,讓花郎中一探究竟。
花郎中亦是一頭的霧水,狠了狠心,親口喝光了剩下的半碗骨頭湯,搖頭晃腦道:「這湯色里,除了虎骨,還有婦人用的益母草等物,活血化淤,去除惡露,難怪臉色潮紅.....男人喝了婦人的藥,也絕不會腹泄才是,除非......」
「除非什麼......」李文生的聲音再度撥高了,嚇了花郎中一跳。
瑟縮了半天,才斷斷續續道:「除非是吃了別的什麼東西,與之相衝,或是相剋,若是引起腹瀉......」
李文武搖了搖頭道:「我今早只吃了三口香草做的白麵疙瘩湯,還沒暖到胃呢,翠紅便來了,隨後只喝了一口骨頭湯......」
花郎中檢查了一下裝着疙瘩湯的碗,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它的問題,那昨夜呢?昨夜吃什麼了?」
李文武皺起了眉頭道:「昨天夜裏餓了,香草起榻,給我做了一碗米粥,是現起現做的,沒有壞掉,還有,還有......」
李文武說話突然吞吞吐吐起來,令李文生反而起了狐疑,驀然想起最近幾日柳翠紅一天送兩頓虎骨湯的事兒來。
李文生越想越篤定,尤其是剛剛花郎中說只要熬上一個時辰,以及柳翠紅沒向花郎中買虎骨的話,再加上李文武喝第一口虎骨湯時怪異的表情,李文生聯想着剛剛的那碗湯色,覺得與柳翠紅熬的,味道、湯色天壤之別。
柳絮將柳翠紅離開時忘拿走的籃子拿了過來,從裏面取出湯碗,一起遞給了花郎中。
花郎中接過籃子,將灑了大半、只餘一碗底虎骨湯的湯碗取出來。
花郎中放在嘴裏品了品,立馬又吐了出來,眉毛幾乎擰成了川字,怎麼也撫不平了。
為了確定心中的想法,花郎中將籃子也倒扣過來,在桌子上敲了敲籃子底座,從籃子的編織條縫隙里,倒出不少骨刺與肉靡來。
柳絮可以篤定,柳翠紅裝骨頭與裝骨頭湯的籃子,都是這同一隻籃子,如今反倒成了最有力的證據了。
這骨刺和肉靡並不難鑑別,何郎中一眼便看出來、一鼻子就嗅了出來;
花郎中長在鄉間,常年在鄉間行醫,比何郎中更多了一層認知,自然認得的更快,臉色變得分外的微妙,生怕說錯了話被累及了性命。
李文生哪裏顧及花郎中的感受,怒聲問道:「這骨頭湯是被放了毒藥嗎?這個毒蠍婦人,如果是恨我上次要掐死她,衝着我來便是,何必傷害文武?!」
花郎中一臉的怪異之色,見怎樣躲也躲不過去,只能硬着頭皮訥訥道:「這、這湯,沒、沒毒,是骨頭湯沒錯,卻、卻不是虎骨的,是、是髭狗的骨頭,髭狗以腐肉果腹,屬陰食,又是時間長了的,本來就傷了腸胃,只是令弟身子骨硬朗,才一直隱而不發。在碰到益母草等去除惡露之物,就、就、就腹
第一百章 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