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渾身顫抖着,實在不明白自己不當苦主就要變成通匪的大罪。一筆閣 www.yibige.com
吳捕頭見李寡婦半天沒吭氣,轉換了臉色,好言相勸道:「小娘子,你是當苦主,又不是當偷盜之人,怕什麼?不僅能要回來丟的東西,還能得着賠償呢,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李寡婦心裏欲哭無淚,自己哪敢跟官家打交道?即使追回了銀子,這老王家幾個漢子出來以後,自己一個寡婦帶着個兒子,還能得着好?
「你!這苦主是當還是不當?!」吳捕頭的語氣又硬起來了,忽好忽壞的態度,讓李寡婦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的,跳成了一個兒。
「當,當!」吳寡婦哭喪着臉道。
「寫狀紙吧!」吳捕頭慫恿道。
李寡婦又傻眼了。
柳絮心裏也想再嚇一嚇王家,免得以後再扯什麼么蛾子來,回頭對燕北道:「我畫花樣子的宣紙和黑碳還剩下一些,你幫着寫吧。」
燕北點了點頭,刷刷點點,不一會兒便寫了一篇洋洋灑灑的狀紙,只提劉家破門、王家動手之事,絲毫未提李文生之事。
李寡婦在上面劃了押,算是當了苦主。
吳捕快接過狀紙,馬不停蹄的奔瞭望杏村,將劉家人和王家人,除了婦人和孩子,其他一律帶進了大牢。
等到劉氏下午從縣裏趕回柳河村的時候,王氏領着盛氏正坐在柳絮家的院子裏哭罵,聽聲音嘶啞的程度,應該最起碼罵了一個下午了。
昨日還不露面的劉寶珠終於露了面,在一旁陪着盛氏和王氏,小臉冷嗖嗖的掃視着柳家三房的門。
柳絮倒是沉得住氣,該吃吃,該喝喝,即使王氏罵的話再難聽,她都不動氣,甚至在中午的時候,還給三人一人拿了一個熱乎乎的大包子頂餓。
劉氏的臉卻是掛不住了,她只知道柳絮使計讓她嫁不成柳長海,完全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多彎彎繞。
她雖然寧死不想嫁柳長海,卻也不願意用劉寶珠這樣一個黃花大閨女替自己嫁過去,更不願意將自己的親哥哥、親侄子送進大牢裏去。
前兩天對娘家的嗔責與怨恨,一瞬間又被愧疚所替代了。
劉氏好言相勸了半天,才將三人請到了屋中,讓在了炕里暖和身子。
劉氏雖然伏低做小,王氏的火氣卻怎樣也消不下來,怒指着劉氏道:「你個黑肚腸的,咱娘就生了你們兄妹二人,你哥小時候去砍柴都是背着你的,有一口熱乎窩頭都是可着你吃,你都給忘了,說給送進大牢就給送進大牢了,你對得起誰?」
劉氏眼睛登時紅成了兔子,小時候與劉本昌一起經歷過的那些苦,那些甜全都浮現在了眼前,哽咽道:「嫂子,我沒忘,我沒忘,是我對不起我哥......」
王氏繼續罵道:「你趕緊讓這個掃帚星去縣裏, 將狀子轍了,讓官家把所有的人都放了,寶珠代嫁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
劉氏忙不迭的點頭,似乎蒙受了天大的恩恩惠一般,忙不迭的點頭。
回頭看向柳絮,眉毛都擰在一處了,陰沉着臉道:「絮兒,你咋能這麼幹啊?那可是你親舅,你親表哥、親表弟,你咋能賃狠心......」
柳絮不怒反笑了,眼睛彎彎的,靜靜的看着劉氏,上手將袖子擼了起來,向劉氏展示着上面的青青紫紫道:「娘,你確定他們是我的親舅,親表哥、表弟?他們昨天夜裏,帶着一群王家的男人們,可是高喊着要將我的衣裳脫了,以後再也見不成人的,我身上留下的,可是拼死留下的傷,舅媽這樣快就忘了,還有這根針......」
柳絮從針線笸籮里拿出一根針來,邪魅的笑道:「舅母,你昨天可是要用這根針刺瞎我的......」
王氏嚇得渾身一哆嗦,她是拿這根針來着,前提是這小蹄子先拿針要刺瞎她的眼睛的。
王氏怒吼道:「我王家的侄子怎麼了,個個都是好樣的,脫了你的衣裳娶了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二一個都嫌你朝三暮四,不守婦道。」
劉氏看着柳絮身上的傷,本身就心疼了,聽柳絮說王家人的所做所為,臉色更是難看,陰沉着臉對王氏道:「嫂子,想娶也得明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