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哪怕是謙謙君子也不得不罵娘,實在是蒙建業這貨這坑挖得太深,挖得太大,秦教授已經小心再小心,結果還是撲通一下栽了進去。
蒙建業的設備自主化沒錯,秦教授將其整理成書面材料遞交到上級政策部門並引起重視也沒錯。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上級政策部門在採納這份意見後會有個不短的時間差,各級領導總得圈閱吧,相關部門總要調研吧,了解完具體情況總要制定發展規劃吧,再加上同步進行的輿論宣傳,重點扶持企業的審核,資金的投入等等。
借用蒙建業的那句話來說,就是等幾年,但究竟要等幾年?誰也說不清楚!
但不管最後這個政策是否能落實下去,領導的重視,內部的風向還有輿論的宣傳卻已經動了,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上,奮進廠拿出了他們自己造的焊接機,就等於是在政治上站上了制高點。
若是再配上艱苦奮鬥、填補空白等高大上的詞語一點綴,活脫脫的就是自力更生的典型。
如此一來,奮進廠根本就不用搶任務,船舶總公司的領導自己就能把任務送過去,笑話,那可是典型,典型要是沒任務干,他們這些做領導還怎麼號召其他人學習典型?爭做典型?會被戳脊梁骨的。
看着笑呵呵不說話的蒙建業,秦文同真恨不得一拳頭把那張賤臉給打成滿臉桃花開,忍了又忍方才把心中的那口怒氣給平復下來,但卻再也無法恢復先前那般春風滿面的神采了,最終狠狠瞪了一眼便推開門怒沖沖揚長而去。
蒙建業追到後面喊了好幾聲,也不見秦教授回應,自覺這次自己搞得有些大,算是把講原則的秦老帥哥搞出真火。
可轉念一想,怒歸怒,秦教授應該不是傻子才對,既然能看出自己挖的大坑,就應該知道他這一手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牌!
於是這一夜蒙建業鬱悶了,因為他實在是猜不出秦教授的心思。
不過第二天,蒙建業就不用猜了,因為漢鄂船院的領導正式通知他半個月後一批工藝系和機械系的大四學生將奮進廠實地實習,並且還開出了一個相當高昂人工費用以及成果分成。
搞得負責接洽的漢鄂船院領導的臉都有些不自在,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大知識分子,談錢,實在是有些跌份兒。
不過蒙建業卻知道,除了那位秦老帥哥也沒誰敢這麼坑他了,這算什麼?互坑互助友誼長存?
可不管心裏怎麼腹誹秦教授的回首一坑,蒙建業還是眉頭不皺的全都答應了,因為他知道秦教授已經讀懂他的用意,鲶魚嘛,就該混一點兒,這才叫默契!
既然有了默契,那蒙建業在漢鄂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等389艦的相關模型測驗數據一切正常後,蒙建業便坐上火車前往中都。
不過臨走前的那天晚上秦教授過來見他一面,口口聲聲說是為他踐行,還煞有介事的帶了學院食堂里的幾樣小菜,可兩人說着說着話題就歪了,於是乎秦文同頓時大教授屬性附體,口若懸河就就跟蒙建業講了三個小時的思想品德大課。
搞得蒙建業一夜都沒睡好,腦袋嗡嗡的!
這算是秦教授另類的報復手段吧!
……
到了中都後,蒙建業先去某大廠看了下樑明秋和牛晨等人,了解下他們的培訓情況以及兩具四葉側傾螺旋槳的製造進度。
不過這不並不是蒙建業前來中都的主要目的,畢竟大廠的品質擺在那兒呢,用不着他蒙建業太過操心,所以蒙建業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見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申達民!
至於見這位先前不太對付的老書記幹什麼,自然是為了下一年的船舶修造任務了。
或許有人會問,1983年才剛開始,怎麼就開始打1984年的主意?
還不是奮進廠在搶任務方面是個菜鳥,要是貿貿然的過去搶任務,誰知道你是那個地方冒出來的一根蔥?估計還沒弄清你的來歷,就被人分分鐘「踩死」!
所以事先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比如說多跑幾個部位,熟悉下門路;多見見相關領導混個臉熟;多研究研究政策,以便搶任務時有的放矢;多跟兄弟單位聯絡聯絡,做到知己知彼。
總而言之就跟後世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未雨綢繆(第五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