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高高揚起的下巴。
並不算是多麼出眾的面容,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話,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魅力。
少女低下頭,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她現在心中對於男人有着發自本能的厭惡。
除了身旁的這個,相識加起來都不超過一天的男人。
楊豐終於反應過神來,乾笑道:
「剎公子不知道是聽信了哪位小人讒言,《落雪銜梅圖》?這是什麼東西,是古玩字畫嗎?」
陳剎呼出了一口氣:
「不巧,告訴陳某這話的人,正是您老剛剛所言的那位不在青洲,卻是你極為敬佩的那位許國主。況且,說句實話,這東西我雖然也有用處,不過許國主要更加的急迫一些!」
陳剎心中冷冷一笑:你許然不是讓我當這個壞人嗎?那我今日就先不動手,用你許國主的面子講人情,講道理,看看這位楊家主,給不給你這個面子!領不領你這份人情。
楊豐原本就極為紅潤的面孔頓時變得更紅了。
全場一片的鴉雀無聲,大多數人此時都不敢盯着兩位當事人看了,任誰都能聽出話語當中的火藥味。
唯有一些自持是老前輩,自持在整個黃山郡有些薄面,自持自己就是陳剎剛剛所言的那些老前輩。
而此時,便有一位老前輩在楊豐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從內屋朗聲開口:
「小輩,這裏可是青洲,是黃山郡,是安吉府,這般的咄咄逼人,可不像是管人借東西的態度?」
陳剎樂了,迎着微微有些偏西的日頭,在陽光下露出了幾顆極為引人注目的雪白牙齒,笑問道:
「這位前輩是?」
那從桌後站起的老者剛要開口說話。
陳剎卻搖了搖頭:
「算了,我沒那個興致知道......」
最後一個道字剛剛出口,甚至尾聲還沒有落下,一道銀芒不知道從何處陡然乍現,只是一個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沒有人看到這一道銀芒是何時何地出現的。
甚至有一些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這些人搖了搖頭,感慨自己是不是老了,竟然開始眼花的時候,轉過頭看向那個之前說話的老前輩,想要看看這位對於陳剎的出言不遜,有何反應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把銀白色,只露出半截刀身與小小刀把的飛刀正沒入了老者的咽喉之中。
那老者如同樹皮一般的下顎皮膚之下,不斷的一皺一皺的顫抖,抽搐。
而隨着每一次顫抖和抽搐,殷紅色的鮮血就會從那小小的傷口處噴濺而出。
將他身前的圓桌上,那些幾乎還沒有動過幾口的菜餚和雪白色的碗碟全都染上了如同番茄汁一般的殷紅。
那老者雙瞳瞪得老大,指着那個才剛剛說完口中言語,笑容甚至還未消散的黑衣青年,咯咯了兩聲,咽喉被那把銀色飛刀封住,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終,渾身的力道被抽空。
臉色變成了醬紫色,一頭朝着桌面上栽去。
『嘩啦』
身體栽在桌面上,飛濺而起的碗碟掉落在地上。一片狼狽。
同樣在那桌子上的幾位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飛濺的菜餚湯汁與猩紅鮮血染了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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