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過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句話了。」
「哦?」薛衣人眼角帶了一絲冷冽:「你以後不會再來?」
「不錯。」那個人點頭:「我此戰必定殺你,以後自然不用再來。」
「就憑你?」薛衣人眼神已經恢復平靜。
他將椅子旁邊的一把劍握在手中,劍很長,比江湖通用的似乎要長叄寸到四寸,劍已出鞘,並沒有劍穗,他的劍既非為了裝飾,也非為了好看。
他的劍是為了殺人的。
鐵青色的劍,卻發着淡滋的青光,那個人雖遠在數丈外,已可感覺到自劍上發出的陰森寒意。
但是那個人笑了:「你的劍雖厲,氣勢未衰,體力未減,但我卻有勝你之機。」
薛衣人說道:「好!那你等着接招吧。」
「好!」
那個人口中說着,已經握住了劍柄。
就在這時,薛衣人已經化成一把利劍,劍光已如閃電般亮起,剎那之間便已向那個人的肩、胸、腰、腿出了六劍。
他招式看來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但卻快得不可思議,這六劍刺出,一柄劍竟像是化為六柄劍。
「嗆」一聲龍吟,那個人利劍出鞘,一劍如電,劍勢卻歪歪扭扭,似慢實快,蜿蜒向前,不知攻向哪裏?
薛衣人的劍法如長江大河之水,一瀉千里,連綿不絕,根本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但對方一劍刺出,卻巧妙的攻向薛衣人的手腕。
看他劍路,不像是主動進攻,倒像是薛衣人主動撞上去的。
「有意思!」薛衣人一聲冷哼,回劍格擋。
那個人撥轉劍頭,刺向他的右肩。這一劍氣勢凌厲,妙在毫巔,似乎一道無形劍氣在他身上閃耀,他仿佛也變成了一把劍。
從內力上比較,那個人終究不如薛衣人的劍氣沖天,殺氣凌厲。
但是他這一劍實在是巧妙之極,竟然有一種說白醋戶的精彩絕倫。連薛衣人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不過薛衣人手上沒閒着,飄身後退的同時,舉劍一封,化解對方的攻勢之時,心想:「老朽一生,只攻不守,豈能在這裏不予爭先?」
當即一劍如電,刺向對方小腹。
這一招守中有功,氣勢凌厲無比,也迅捷無比。
但那個人似乎對自己的反應,成竹在胸一般,身子略側,反手斜劍,已經切向薛衣人手臂。
薛衣人不由得一震,再退數步。
因為他剛才那一劍,乃是他劍術的精妙之招,只要對方應得此招,後招便源源而至,到那個時候,劍光綿密宛若一片光落,不會讓人看到絲毫空隙。
可是對方竟然從不可能之處找到可勝之機,讓他薛衣人的種種盤算,盡數落空。
可是不曾想,對方徑不理會,依舊是全力搶攻,而且所攻之處,儘是連薛衣人都想不到的破綻。
此後那個人一劍又是一劍,毫不停留的連攻一百零八劍,薛衣人左擋右封,前拒後御,守得似乎連水也潑不進去,委實嚴密無倫。但兩人拆了一百零八招,薛衣人便守了四十餘招,竟然騰不出手來還擊一招。
這非但是他平生未有之事,更是他平生未想之事。
薛衣人心中大震。
要知道,他剛才曾經一招「枯木逢春」意圖強攻,但對方卻迎難而上,竟從他攻擊最鋒銳之處,覓的良機,反攻而來,逼得薛衣人只能再次後退。
「難道我的劍法最強之處,竟然是我的弱點所在?」
想到這裏,薛衣人心中一片駭然。
高手相爭,豈容半分猶豫?
薛衣人化解對方一招之後,出手略緩,卻見對方手腕一抖,劍尖看看從薛衣人的利劍範圍挑過,直指薛衣人咽喉。
薛衣人瞬間回過神來,揮劍砸去,卻是「啪」的一聲,卻是劍身平平的拍在對方的胳膊上。
而對方的劍尖,卻已經抵達薛衣人的咽喉!
雖然薛衣人內力深厚無比,但對方也是真氣充盈,他這一劍只是平平的拍在人家胳膊上,縱然使出十二分真氣,也未必能拍斷他的胳膊,但對方一劍輕點,便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電光火石之間,薛衣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