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
賈雨村連連假笑,拱了拱手作請求狀。
「要說榮國府的內情啊……」
冷子興臉色得意,捻起一粒花生米房入嘴中,咔巴咔巴咬得脆響,擺足了架子這才慢悠悠的將榮國府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無非是榮國府內部一片亂七八糟,正經的襲爵人賈赦被趕到了東花園去住,反倒是區區五品工部員外郎賈政,為家中老二,居然厚顏住在榮國府的正堂——榮禧堂。
這賈政生了長子,管的狠了,病重期間還逼着去讀書,結果剛結婚便死了,只留下一個遺腹子。
至於生的老二,則更加不得了,甫落胎胞,嘴裏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玉來,上面還有許多字跡,就取名叫作寶玉於是賈府老太太賈母便先愛如珍寶當命根一樣說來又奇,如今長了十多歲,雖然淘氣異常,但其聰明乖覺處,百個不及他一個說起孩子話來也奇怪,他說:`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因此都這麼大了,不曾去讀書,只在內帷稱王,
聽到冷子興述說賈府之事,賈雨村不由得想起了他在金陵甄家教書的場景,竟然有大同小異之感,不由得嘆道:「如此下去,不知道這榮國府基業,誰能承之。」
就在此時,碼頭上忽然響起了一陣鞭炮聲。
隨即又有一些身穿制服皂衣之人奔了過來,將那些燃放鞭炮的一個個拳打腳踢,捆縛起來,押走了。
周圍所有人都冷眼旁觀,沒有一個敢多說的。
「哼!林家雖然離開揚州,可是畢竟留了不少後手,那些鹽商還以為脫離苦海了呢,實在是太小看林家父子了!」
看到此景,賈雨存忍不住搖頭感嘆:「這是何苦來哉?」
「怎麼時飛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古怪麼?難道放幾個鞭炮,裏面有什麼內情不成?」
冷子興滿心好奇,追問道:「時飛兄你知道什麼,可不許瞞着兄弟我啊!」
「嘿嘿,林巡撫在揚州管理鹽務雖然只有四年時間,可是他和其公子林昭手腕狠,本領大,步步為營,逼得鹽商足量交稅不說,竟然還把以往偷稅漏稅都給摳了出來,鹽商們恨死他了,卻無論用官場手段還是江湖手段,能奈何不得他們。聽聞他林家離開,這幫鹽商便以為天亮了,忍不住放鞭炮慶祝,哪裏想到,林如海父子走了,揚州城內有的是他們留下的後手,收拾幾個鹽商,還是綽綽有餘的。」
賈雨村淡淡的說道。
他在林府擔任了一年半的教書先生,對於林家的勢力,還是有所了解的。
「什麼?那幫鹽商竟然如此懼怕林……林大人?」冷子興一怔,對於林如海的稱呼也變了。
「時飛兄,你不要騙我,兄弟走南闖北,也有點見聞,早就聽說過揚州鹽商富可敵國,打從前明起就豪奢不下皇家,不但贊助書生讀書做官,還在江湖上收攏好漢,都是悍勇廝殺之輩,因此無論是朝堂還是地方,都不敢招惹。他們會怕林如海父子?」冷子興一臉不敢相信。
賈雨村卻是一臉不屑:「在別的官員眼裏,這揚州鹽商不好招惹,可是在林如海父子手中,卻如麵團一般,任他揉搓。這幾年,林如海給皇帝和朝堂送上了上千萬的銀子可是全家毫髮無傷,府中穩如磐石,可想而知啊。」
冷子興點點頭:「想必也是因為借了榮國府之勢的緣故吧!」
榮國府?
賈雨村雖然想要投奔,可嘴角卻是下意識露出一抹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