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真衣袖散落,髮髻披開,頂門上雲氣如血,映照出乾坤兩儀盤上黑白分明,混元幽深,瀰漫一種不祥,他眸光掃過場中,就見星空下,自己同族子弟絕大多數橫在星空中,龐大的龍身一動不動,鱗爪蜷伏,龍首低垂,冷幽幽的星輝所照,血跡斑斑,了無生息。讀爸爸 m.dubaba.cc出了的成千上百人,只剩下寥寥幾個,身上鱗甲時不時哆嗦幾下,哀嚎聲起。
這樣的哀嚎,在空曠寂靜的星空中迴響,讓人頭皮發麻的同時,忍不住有一種物傷其類的悲痛和仇恨。
慘,實在是太慘了!
敖真看到眼中,身子都在顫抖,手臂上的龍鱗時不時脫落一片,鏗鏘一聲,和周匝照耀過來的星輝一繞,暈着冷光,寒氣刺人,蘊含殺機和憤怒,濃郁到化不開。他本就是桀驁又自傲的性子,此次祭煉先天靈寶乾坤兩儀盤出關,正躊躇滿志,要做一番大事業給祖龍看一看,結果出關第一戰就來了個這?
敖真身上滿是憤怒的火焰,團團簇簇,繼而向四面八方去,激烈燃燒,這一瞬間,焰明高舉,四下流彩,幾乎要將大星中投過來的星光壓下去。
「敖真!」
正在此時,冰冷中蘊含着徹骨寒意的女聲響起,太平裙裾破碎,青絲垂在身前,擋住浮現出的一片片染着血的鳳凰之翎,她美眸中同樣滿是怒火,咬着牙,道,「我和你,以及和你們背後的龍族不死不休!」
比起敖真,太平身為女子,更為感性。更何況,鳳凰一族之間的關係也更為融洽,感情更為深厚,此時見到自己的好姐妹們冰冷冷的屍體,她都要瘋狂了。
「此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敖真被太平話語一刺,差點暴走再出手,不過他想到身前重傷的同族,還是勉強壓下怒火,然後一拍頂門,雲氣展開,化為一輪又一輪的水暈光輪,澄明清淨,不染凡塵,每一個都落到星空中或受傷或死亡的龍族子弟身上,將他們裹在裏面。遙遙看去,水光粼粼,星光繞於周匝,恍若琥珀一般。
敖真最後看了太平一眼,身子一縱,自星空落下,向龍宮去。他要把星空中的事情原原本本稟告給祖龍,至於原本捕捉什麼剛出世的先天魔神之事得靠後。
「龍族。」
太平咬着銀牙,身後浮現出大片大片的翎羽,倏爾散開,化為赤霞般的錦繡,同樣包裹住受傷和隕落的族人,繼而組合到一起,像是燃燒的火燒雲般,離開星空,回歸鳳凰一族的族地。
不死火山。
焰明簇花,鬱郁馥馥。散在亭前,閣後,水面上,恍惚間,披上稀稀疏疏的赤紅,美輪美奐。再配上自外面來的午後的光,疏懶又明亮。
活潑的幾個鳳凰一族清麗的女子穿着彩裙,載歌載舞,口中哼着甜美的歌謠,好不快樂。正在此時,天穹上浮現出串串的火芒,最外面的一抹血色,打破了周圍的平靜和安詳。再然後,濃烈的血腥味傳來,非常刺鼻,非常不舒服。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
鳳凰一族的少女們見到從天上已經落下的成片的錦繡,以及上面或已經垂首死去的族人,還有一些奄奄一息的,不由得俏臉變色。在洪荒之中,固然不安全,鬥法常有。可最近一段時間,由於龍族,鳳凰一族,以及麒麟一族的默契,三大族群都去尋先天魔神了,很少衝突,鳳凰一族在洪荒的敵人就不經打了,所以很少出現這樣的傷亡。
太平腳下落地,看到圍上來的少女們,吩咐道,「你們趕緊去喊人,先把重傷的姐妹拉下去醫治,然後好好把隕落的姐妹的鳳凰之身放置到火山空棺里。」
說完後,太平把髮髻上的珠翠扯下,任憑諸多寶珠落到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撞擊的聲音,然後冷着臉,徑直向前,很快沒了蹤影。
好一會,太平來到一亭前,停住步子。在那裏,正有一成熟而又雍容的宮裙女子站着,看向亭前的赤湖,波光翻紅,綠荷舉蓋,風一吹,颯颯之音,恍若擊佩鳴玉,聽在耳中,讓人精神一震,非常自在。
聽到腳步聲,亭中的女子轉過頭來,只見她雙眉入鬢,長而上沖,尾余厚深,五官精緻美麗,似乎聚集了所有的美好,特別一雙美目,冒着金黃的火焰,仿佛能夠洞徹世界上所有的真理。這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