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然的開車,一點都不怕,極年似乎也只是做做樣子沒動手。
從大馬路,拐進了小路,路燈都隔得遠了,也不是很亮,與黑乎乎沒太大區別。
「在前面三百米停下。」
遲抲麟兩邊嘴角同時上勾,竟然有一種單純天真的感覺,但是說出的話,與這氣氛搭配的十分貼合。
「你也想剖屍嗎。」
極年手往前一寸。
遲抲麟求饒:「好...別激動,我這就停在路邊。」
突然車一個疾速旋轉,晃得極年手裏的刀差點割破遲抲麟的脖子,嚇得立馬縮着腦袋,悻悻道:「這真不是我做的,這樣風險很大的,差點我腦袋都分家了。」
他沒去控制車,轉了好幾圈,都要吐了才停下來。
極年一直看着外面,遲抲麟也注意到外面的狂風,竟然強的車都開始震動。
「剛剛的衝擊竟然是風導致的?」遲抲麟極為詫異:「不會是龍捲風吧。」
不然怎麼會打轉呢。
無意瞥到後視鏡就看到極年居然要打開門,阻止的話脫口而出:「你不要命了?」
門還是被推開,要吞沒人的狂風瞬間灌入,遲抲麟立馬閉着嘴,麻蛋,嘴裏全是氣和灰塵!
他捂住口鼻嗚嗚哼着,關門啊!
極年是誰?他就算聽懂了也會過濾。
遲抲麟承認自己慫,所以老老實實的待在車裏,扒着窗看外面。
這麼狂暴的風,極年的衣服被打的嘩
嘩作響,他卻能穩若泰山。
極年在看什麼?
遲抲麟轉了個身,從樹的彎曲方向,是從車後面來的。
可是望去什麼都沒有。
風哪兒能看見,極年站在狂風中看着那個方向居然還發起了呆。
遲抲麟大聲喊:「再不走,車真的要被風吹裂了!」
極年身形一動,長腿邁進車裏,反手關門,動作利索。
「返回。」
「啊?」遲抲麟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後面是風吹來的方向,怎麼返回,自殺嗎。」
嘴裏吐槽,身體還是很誠實,但他說的的確是很重要的問題,這並不是卡車,這麼強的風,真的禁不起迎風硬抗。
極年:「繞道。」
車被風打的一直抖動,車蓋也像要被震開,他正肅起來,以高超的技術轉到了正確的方向。
繼續朝烏漆墨黑的小路前進。
一場暴風突如其來,纖細的小樹承受不住狂風撕裂傾倒,所有的紙屑氣球瓶子都被高刮向天空,夜空中不斷響着悶雷,卻見不到一丁點的閃電,
走在街上的人都驚叫着雙腳繃緊,用力穩住身形,冬天是乾燥的,可今夜卻異常的潮濕。
無數的人跑到經營的店裏躲避,被風吹得十分狼狽,頭髮亂七八糟,臉上都是一樣的還未平靜的驚慌。
還有很多緊緊抱着大樹,或者柱子的人,一動都不敢動,就害怕一鬆手就被狂風捲走沒了性命。
「咔嚓——」
抱着樹的人猛然愣的睜大眼睛,看着樹根一點一點的從土裏拔出,樹幹開始搖搖晃晃,那人驚恐的看着要倒下的大樹,立即鬆手要跑,可他忽略了肆虐的怒風,又恰好是順着風的方向狂奔,毫無疑問,一剎那被一股很強的推力給擊飛出去,雙腳離了地,青年被嚇得涕淚肆流,不停地尖叫,風就像翅膀將他帶到了天上,讓他看到地面縮小的一切,是那麼渺小,在大自然的面前...
青年不再驚叫了,他認命的閉着眼睛,迅速墜落使得他臉上的肉都被吹得劇烈晃動,冷風就好像將他的身體切成無數片,到最後砰嗤一聲落在地上。
被摔的面目全非,血濺到周邊的人身上,臉上,那些人同樣是被驚駭到呆愣,沒有發抖,沒有驚叫,而是微微顫抖,不再去看。
小孩子大哭起來,媽媽一隻手緊緊抓住地鐵站的樓梯欄杆,然後用身體擋在孩子身上,抱住她,強大的吸力將這個母親的身體拉扯到微微騰空,身體被撕扯的讓她面色煞白,但她依舊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音,孩子很害怕的在哭,她不能再嚇着孩子。
欄杆上出現了血跡,這個母親快要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