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衡之計,都不用弄髒自己的手。
不過即便是萬惡之徒,也有親戚朋友,何況鄭俠真不是壞人,因此即便是在朝廷如今的風向下,仍然有不少人來給鄭俠送行。
前來送行的人裏邊,有一位三十多歲的清雅男子,鄭俠對他搖頭苦笑:「叔原,此番愧對故人,連累了你。」
清雅的男子名叫晏幾道,是名相晏殊的公子。
不過他在家中算小的,排行第七,老晏走得對他來說早了點,是二哥養大的他。
宰相家庭出身,自幼文采出眾,家中自是將他當做寶貝,跟賈寶玉一般,養成了風流才子那些臭德性。
這娃和蘇油一樣,十四歲就中得進士,不過人家可不屑於做官,在京中浪蕩,還是二嫂看他實在不像樣,與他尋親婚配,又通過恩蔭的路子,尋了一個太常寺太祝的差遣。
鄭俠上流民圖,他作為鄭俠的好朋友,一首《與鄭介夫》被搜查了出來:「小白長紅又滿枝,築球場外獨支頤。春風自是人間客,主張繁華得幾時?」
新黨拿這個作為罪名,這意思很明顯,就是在攻擊新法兔子尾巴長不了,先抓起來一起審問。
還是趙頊知道後,命人將他放了出來,不過經此一事,家道就每況愈下了。
晏幾道笑道:「這是我的榮耀,介夫莫以我分了你的聲名才好。」
鄭俠搖頭:「如今我在京中,已經是人人喊打,新黨視我如大敵,我自是甘之若飴;可開封府百姓也視我若仇讎,可謂誅心……唉……我是真沒想要連累蘇少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