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五也不推辭,又跪下跟程岳叩了個頭,轉身大步走了。
隊伍繼續朝北走去,消失在了山谷當中。
黑松林里一聲嘆息,蘇油走了出來:「程兄叫我來,就是看這個?不是我說,二十年前尚情有可原,二十年間,哪裏沒有做好老百姓的機會?他們珍惜過嗎?」
程岳看着遠處隊伍消失的山谷:「他們背上都背着罪孽,想好好活,可又怎麼敢?」
「鄆州那個狗官草菅人命,你不管,我管!」
「別別別……我管,我管還不行?不過京東西路不在我轄制範圍,這事情得繞一繞……」
……
元祐五年,春,正月,丁卯朔,御大慶殿視朝。
丁丑,朝獻景靈宮。
乙酉,范祖禹上四道奏章。其一曰:「經筵闕官,宜得老成之人。韓維風節素高,若召以經筵之職,物論必以為愜。」
其二曰:「蘇頌近已致仕。頌博聞強識,詳練典故,陛下左右,宜得殫見洽聞之士以備顧問。」
其三曰:「蘇軾文章,為時所宗,忠義許國,遇事敢言,豈可使之久去朝廷!」
其四曰:「趙君錫孝行,書於《英宗實錄》,輔導人君,宜莫如孝;給事中鄭穆,館閣耆儒,操守純正;中書舍人鄭雍,謹靜端潔,言行不妄。此三人者,皆宜置左右,備講讀之職。」
高滔滔下詔垂問老臣們的意思,韓維、蘇頌堅辭,蘇軾那是才到任半年不可能,剩下的幾人倒是領命,不過如鄭雍之流,卻是徐邸官。
趙煦的演技已經錘鍊出來了,倒是一視同仁,幾人講學的時候,也漸漸開始闡述自己的見解,參與討論,每每還很有道理,頗受群臣褒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