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勺不由得莫名其妙,將簸箕里的新鮮辣椒倒入擂砵:「不認識,我是理學一脈,與太學氣格不近。」
這小子最近剛剛行了加冠禮,說話老是陰陽怪氣,蘇油伸手就將漏勺頭上的文士髻打歪:「肚子裏沒幾兩糟糟,倒先拽上文了,找打。」
將長杵交給漏勺:「我去找篇文章,文叔先生作的,叫《洛陽名園記》,文叔是韓魏公的門生,禹玉相公的女婿,大蘇的好朋友,你看看做不做得你師傅……」
「你也該學禮記了,他可是《禮記》名家,著《禮記說》數十萬言,你到他門下留一段香火情也是不錯的……」
「嗯,我們家如今也算金石法帖之家,文叔先生政見家教也與我們家相近,比趙家好得多,以後大家和睦相處沒問題……」
漏勺聽得雲裏霧裏,爹爹這是在胡說八道什麼鬼?
……
賈易意圖掀起的朝爭,連泡都沒能冒一個就被打壓下去,大家只當看了個笑話,就回到正常的朝政上來。
丁未,從戶部尚書李常請,於泉州、海州增置市舶。
范祖禹乞於邇英閣復張掛仁宗時王洙、蔡襄所書《無逸》、《孝經圖》,從之。
十一月,壬申,詔:「講讀官遇不開講日,輪具漢、唐故事有益政體者三條進入。」
這是採納了蘇頌臨去前的建議:「國朝典章,大抵沿襲唐舊。乞詔史官采《新唐書》中臣主所行,日進數事。」
頌每進可為規戒有補時政者,必又述己意,反覆言之。
至此故有是詔。